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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完颜宗贤话音一落，完颜家族的男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在她们瘦弱之躯上来回流连打量。

&esp;&esp;“十人一伍，都跟我进来！”完颜宗贤袖着手，趾高气扬宣布。完颜晟笑了声，转身进了大殿，其他人随着他一起往屋内走去。

&esp;&esp;韩婆子见状，走到前面张罗：“都给我紧着皮，在陛下面前该如何做，这些年你们早该清楚。不想死的，都听话老实点！”她点着前面的十个女子，将她们领进了屋。

&esp;&esp;大殿内，很快传来了啜泣声，求饶声，淫笑声，嘶吼声。

&esp;&esp;声声如泣，夹杂着凛冽的寒风，砸在殿外的人身上，心上。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她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衣衫凌乱，露出来的肌肤，青青紫紫。

&esp;&esp;韩婆子神色麻木看着她们离开，再次叫了另外十人进屋。这次她们出来得快一些，衣领就那么敞开着，如同幽魂一般，晃悠着回浣衣院。

&esp;&esp;待到赵寰她们时，所有人都已经冻得麻木。赵佛佑缩在她身边，脚一动，不由自主朝前栽去。

&esp;&esp;赵寰伸出手去，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慢些，别怕。”

&esp;&esp;赵佛佑回头望来，满脸惊惶，眼里布满了泪水。

&esp;&esp;韩婆子不止一次说过，她快十岁了。若不是她的身形实在太瘦弱，早就被金人玷污了。

&esp;&esp;尤其，她还是赵构的长女，身份特殊。

&esp;&esp;赵寰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再看向旁边脸已经冻得青紫的赵瑚儿，邢秉懿，轻声道：“活着最重要。”

&esp;&esp;赵瑚儿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邢秉懿缓缓向前走去，神色悲凉：“又不是

&esp;&esp;浣衣院里黑漆漆，寒风肆虐。偶尔从各处屋子门缝里透出一丝光，压抑的呜咽哀泣。

&esp;&esp;赵瑚儿与邢秉懿进了屋，赵佛佑不敢回自己的屋子，魂不守舍跟在她们身后，

&esp;&esp;屋子里人多，赵瑚儿感到人影绰绰，似鬼影般，令人心烦意乱。摸出平时舍不得轻易点的小灯盏，拿火折子点亮了。

&esp;&esp;邢秉懿是赵佛佑赵神佑嫡母，看到赵佛佑跟没了魂似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esp;&esp;轻叹一口气，走上前轻抚上她的肩膀，半晌后说道：“走，我替你去净一把脸，仔细脸跟割了小口子似的，疼得很。”

&esp;&esp;赵佛佑眼泪汪汪望着邢秉懿，一时楞在了那里。

&esp;&esp;邢秉懿心中更酸了，想起先前最先出来的十人中有姜醉眉，她亦是赵构的姬妾。

&esp;&esp;当年在康王府，她作为康王妃，与其他正妻一样。对后宅的姬妾，表面端正公允大方，打心底却对她们厌恶至极。

&esp;&esp;赵佛佑与赵神佑的生母亦一样，邢秉懿同样讨厌。她是王妃，庶女们也叫她一声母亲。每次她们前来请安，她都烦躁不已，几乎不拿正眼去瞧她们。

&esp;&esp;国破之后，再没了王妃，姜醉眉与她，加上赵佛佑赵神佑，一同沦落为金人的玩物。

&esp;&esp;赵瑚儿见状，欣慰笑了起来，推了赵佛佑一把，“快去，还楞在这里作甚。”

&esp;&esp;赵佛佑回过神，曲膝福了福，跟着邢秉懿去帘子后洗漱。

&esp;&esp;赵神佑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屋内张望，神色焦急，问道：“姑母呢？”

&esp;&esp;赵瑚儿转头一看，发现赵寰不在，忙笑说道：“我们一道回来了，她落在后面。估计是有事耽搁，我出去看一看。”

&esp;&esp;屋外风大，赵瑚儿怕风吹进屋，吹散屋子里不多的热气，侧身将门拉开一条缝，看到赵寰立在廊檐下的剪影。

&esp;&esp;清瘦，挺拔，柔弱，孤寂。

&esp;&esp;似汴京艮岳的行云，又似开宝晨钟。云蒸霞蔚，佛音绕汴京。

&esp;&esp;赵瑚儿眼睛渐渐迷蒙，凛冬的寒风，吹走了早已远去的旧时皇家梦。

&esp;&esp;抹了把脸，赵瑚儿自嘲一笑，走出去，顺手带上屋门。

&esp;&esp;赵寰站在那里，转头看了赵瑚儿一眼，手依然伸向空中：“风越来越大了。”

&esp;&esp;哭泣伴着风，不时钻进赵瑚儿的耳朵里，令她回忆起以前的噩梦，心仿佛被用力拉扯，再抛下，痛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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