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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3页）

&esp;&esp;“其实早有征兆，我一直早就应该知道，只是从来不往那个方向想。”

&esp;&esp;周天皓靠在沙发上，脸夹着手机，听苏蓝问：“那个人？你是说肖重云？”

&esp;&esp;沙发正对旋转楼梯，脚步声轻轻响起，由远及近。肖重云穿着衬衫，拿着一本书，踩着木质地板走下来。他离开酒店时很匆忙，穿的是一次性旅行拖鞋，路上丢了一只，因此此时是光脚踩在地板上。手机就这么没夹稳，从脸上落下来，砰地滚地板上，屏幕裂开了。孙方正冲过去，心痛地捡起来，苏蓝还在那头问：“他怎么了？你回个话？”

&esp;&esp;周天皓从口袋里摸了张信用卡，递过去：“自己去买个新的，现在就去，我跟肖学长有话要说。”

&esp;&esp;肖重云站在楼梯尽头，向他看过来，有些担忧：“刚才我听见了‘举牌’，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esp;&esp;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肖重云在那头，他在这头。

&esp;&esp;“没事，”周天皓听见自己说，“之前蜀锦那件事，lot不是受了很大影响，后来才勉强补救上的吗？就是那段时间，我们股票一路走低，几家投资公司，就从二级市场大量购入了我们的股票，做空做多，反复数轮。现在持股最多的那家投资公司，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向证监会举牌通告了。”

&esp;&esp;“百分之五，百分之三，百分之四……参与这件事的大概有四五家公司，联合起来占总股本的百分之十二，而赵文斌在lot的持股比例只有百分之八。lot可能会召开董事会，换掉现任总裁，另选别人。”

&esp;&esp;肖重云问：“那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esp;&esp;“有关系，”周天皓点头，“收购的那几家公司，是我家控股的。单凭我的钱，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花了功夫说服家里，帮了自己这么一次。赵文斌退位之后，我接手公司。”

&esp;&esp;周天皓当年在格拉斯留学时就曾说过，他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父亲对于他，也就是给够钱，自生自灭，就算是堕落到深渊里去，只要肉体饿不死，就算茁壮成长。这次周天皓的行动，必然是和家族做了某些妥协，以换得难能可贵的支持。

&esp;&esp;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向肖重云走过去：“所以说，肖学长，你也不用谢我把你救回来。当初蜀锦配方的事，其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esp;&esp;肖重云赤脚，站在热了地暖的地板上，周身是不冷的，心底却升起一丝凉意。

&esp;&esp;“对不起，”他轻声道，“我早就该告诉你，但是那时实在不方便。”

&esp;&esp;周天皓抬起手，按在他唇上，摇头，示意不想再听。

&esp;&esp;肖重云退了一步，接着往下说，语气有些急：“蜀锦的配方，不是我泄露出去的，那通电话，其实情非得已。张文山拿我学生的命逼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esp;&esp;周天皓笑了笑：“他逼你？”

&esp;&esp;“他逼我，”肖重云认真道，“因此这次我真的很感激，你能带我回来。你不知道，我在南洋，经历的是怎样的地狱。”

&esp;&esp;周天皓的笑容有些颓废。

&esp;&esp;客厅尽头是一台高清屏电视，遥控器就放在茶几上。他弯腰，拿起遥控器，按下开机键，调到b模式。电视画面开始是一片雪花点，然后逐渐清晰起来。

&esp;&esp;肖重云转身看过去，屏幕上是张文山在长岛上的一处庄园。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地板，熟悉的白色床单，以及熟悉的黄昏。

&esp;&esp;肖重云看见他自己，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低头吻张文山的脸。

&esp;&esp;摄像头位置应该在天花板，画面里的声音很小，几乎什么也听不清，但是肖重云动作里的祈求意味，已经表现得特别明显。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张文山的肌肤，伸手环住他的腰，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esp;&esp;画面的声音很小，张文山在说什么，他又回答什么，根本听不清楚，可是那几句话，却奇异地穿透了朦胧的杂音，扑面而来。

&esp;&esp;“哥哥，我喜欢你。”

&esp;&esp;“哥哥，我愿意以你为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不论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

&esp;&esp;张文山终于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esp;&esp;之后的画面便是香艳的，旖旎的，不堪入目的，肖重云宁愿一刀捅进自己心脏里，也不想再看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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