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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红包摸上去挺厚的，也算深夜请人问话的一点心意，小姑娘道了谢，走到门口，年纪小一点的那位突然又转回来：“先生，我还想起件事情，因为看得不是很真切，不知道说不说好……”

&esp;&esp;但是人家情真意切地给她包了个大红包，不说也不是特别好。

&esp;&esp;“肖先生好像给了对方一个牛皮纸信封，是从桌子上推过去的。当时隔着富贵树的叶子看不清楚，对方打开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里面好像装的是文件。”

&esp;&esp;小姑娘们终于走了，与旁人窃窃私语：“真奇怪，突然来问两个月前入住的客人，经理亲自送我过去，吓死了。”

&esp;&esp;“那大老板是谁？”

&esp;&esp;“不知道，气场好可怕。之前我看见一对帅哥，手贱照了两张相，没想到就被叫来问话……”

&esp;&esp;周天皓靠在沙发上，面前煮着一壶花草茶。他特地要的，和肖重云当初一模一样的茶具，看着月光落在透明的玻璃茶壶上，面色如水。

&esp;&esp;那天肖重云来过这里，见了张文山，就坐在他坐的位置上，喝了一模一样的茶。他与张文山谈笑甚欢，兄友弟恭，临别时还给了他一支香水小样和一只信封。

&esp;&esp;他那次到上海，都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

&esp;&esp;ea踩着高跟鞋穿过大厅，走过来：“周总，调查结果要跟公司说吗？”

&esp;&esp;“没有什么结果，”他说，“香水有可能就是日常调制的小样，牛皮纸信封里可能是信，也可能是别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认定那是‘蜀锦’的样品与配方。”

&esp;&esp;“安保部刚才在问我们，要不要看监控录像？有植物遮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少能见到一点。”

&esp;&esp;周天皓摇了摇头。

&esp;&esp;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着月光慢慢地喝。

&esp;&esp;这个酒店连锁品牌是他朋友家开的，当初他也是钱闲了没有地方搁，就顺手换成了点股份，没想到派上了用场。拥抱与道别都不算证据，毕竟是他哥哥，一家人，关系再坏也有亲密的时候。所谓血浓于水，正是如此。可是那样的时间点，那样的香水样品和信封……还有一点周天皓没有跟别人说，来自于他自己的消息渠道。

&esp;&esp;手机屏幕光线幽暗，短信收件箱温柔的深渊

&esp;&esp;“我很愿意打这个电话，而你只需要做两件事，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esp;&esp;手伸向窗户，那里尚余有夕阳的余烬，沉甸甸地挂在玻璃外面，像一团可以温暖人心的火。然而却被人拉回来，按住手腕，压回床单上。

&esp;&esp;光明被断绝在触手可及之外，身后是漆黑幽暗的山，所有的过去压在脊梁上，仿佛要把人折成两段。

&esp;&esp;“第一件事情，亲爱的弟弟，你就没有做好，”温柔的语言带着残酷的冰冷，不容拒绝，“重新来。”

&esp;&esp;“我做了，”肖重云听到自己声线中的颤抖，“我做了。”

&esp;&esp;“不够。”

&esp;&esp;张文山松开他，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桌前。那里泡了一杯热茶，茶水已经温了。他的腿叠起来，靠着书桌的椅子背，端起茶盏：“重来。”

&esp;&esp;肖重云在床上坐了片刻，一件一件将衣服穿好，然后走过去，站在张文山面前，又垂下眼睛，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哥哥，我喜欢你。”

&esp;&esp;“不对，当初你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不是那么直白的人，再好好想一想。”

&esp;&esp;肖重云解扣子的手略微一顿，松开，便俯身去吻张文山。他颤抖的嘴唇触碰到男人沉寂的侧脸，皮肤冰凉如水，带着烟草味道和酒气，如同一尊不为所动的大理石像。得不到回应的动作变得焦急，肖重云便去找那紧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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