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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1页）

&esp;&esp;她不问他为何事而烦，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为了所谓的情报而招皇上难受。

&esp;&esp;赵湛吃至半饱后，心情平缓多了：“朕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esp;&esp;“嗯？没有，皇上心情不好，那也是对别人的，我相信皇上不会对我发脾气。”

&esp;&esp;“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赵湛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朕想把权收回来，有人不愿意，想兴风作浪，给朕添堵而已，虽然不至於影响结果，但平白多了许多原本不需要去烦心的事。”

&esp;&esp;只要耐心等一等，想说的，对方自然会说。

&esp;&esp;颜欢欢不谅话，也不安慰一一她无从安慰起，聆听就够了。

&esp;&esp;皇上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用有点好笑的故事来比喻的少年，他拥着她，一边述说自己的烦恼，避开关键词儿，颜欢欢居於深宫之中，大约能听明白发生的来龙去脉，但要和朝中势力分布对上号，则超越了她的能力范围，恐怕只有问问大哥才能办到。

&esp;&esp;可惜，她不会冒这个险去跟大哥通风报信，凡事讲究君臣之道的大哥，恐怕也不会赞同她用形同叛君的方式来帮他媚主讨好处。

&esp;&esp;“父皇犯的错，朕不会犯155

&esp;&esp;太子废立，当然不能是随口说出来的。

&esp;&esp;再乾纲独断的皇上，也应该和朝中重要大臣通过气，才把心中的名字说出来。曾有皇帝，更将太子人选藏於‘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无人知道谁才是皇帝看中的人选，等到驾崩以后，才由御前大臣共同取下密匣，互相监督免得假传圣旨，缜密至此，还有一道藏在皇上身边的诏书作对照组，可见其慎重。

&esp;&esp;立太子，绝对不是一件能说出来当讨爱人欢心的话。

&esp;&esp;别人尚有可能率性而为，以颜欢欢对赵湛的了解，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向来公私分明，对社稷的重视甚至不亚於他自己的身体。所以她并没有被狂喜冲昏头脑，急冲冲的去想当了太后之后要养多少个面首，怎么在后宫作天作地，而是思考皇上为何要说这种话。

&esp;&esp;她喜欢皇上吗？当然喜欢。

&esp;&esp;但当对方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命运时，再喜欢，也得理智先走，并非无情，恰恰反相，是维持感情细水长流的不二妙方。

&esp;&esp;“皇上，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嫔妾只是一介妇人，皇上不必把嫔妾的想法当回事，但嫔妾坦诚地说，皇上毋须太早下决定，当然……”

&esp;&esp;用起了正经八儿的自称，颜欢欢正视起这件事了：“嫔妾会尽力，把溯儿教养成天底下最优秀的人，等皇上要择优取之的时候，他会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esp;&esp;这种大实话，以前颜欢欢根本不会跟他说。

&esp;&esp;虽然只是拿捏着尺度，也比以往坦诚许多，坦诚得这话传出去，她人头都能不要的地步。

&esp;&esp;她赌的是，赵湛是存了立溯儿的心思，但这时冲口而谈，多半是情绪使然。

&esp;&esp;皇上向来话少，方才抱着她絮絮说上那么久，已是反常，反常即为妖，即使不是有心的，起码情绪状态不稳定一一人非神佛，总会有情绪，端看怎么处理它罢了！皇上有心病，习惯性的压抑自身情绪，常年积累之下，加上其国君身份，打个喷嚏太医局都得乱，何况是闹情绪，即使他已经竭力闹得低调，也逃不开亲近人。

&esp;&esp;一个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很容易被钻空子挑拨，赵湛自知这一点，换了别人，都不可能进来见到他这一面，连随井也只能守在门外，不得越雷池一步。只有颜欢欢来求见，他才会不舍得将她拒之门外，心软地让她看见自己暴躁不安的一面。

&esp;&esp;如他所担忧的，即使已经努力平静下来，也依然有了一刹那的头脑空白，逞了口舌之快。

&esp;&esp;你们个个都想让朕宠幸这个临幸那个，姓刘的想要皇子，徐国公称病，说年纪大了时日无多，想早日见到孙儿一一放屁，公主就不是人了？另外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生的孩子是不是要挨个儿赐死，再让朕的皇后冒着身体出事的危险立刻怀一个？这些残忍暴戾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早上，数次被理智压下去。

&esp;&esp;都是气话。

&esp;&esp;气在头上，说的却是实话，心里所想的那些不能随便与人言说的大实话，其中储君立谁，就是皇帝一直考虑，却从不与人商量，也不大可能找人商量的事，只是个模糊的想法。

&esp;&esp;赵湛向来冷静少言，说到重要事情的时候，更加三思而后行一一憋着憋着，憋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招。

&esp;&esp;他是想过立溯儿的。

&esp;&esp;头一回做爹，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加上溯儿确实像他，也表现得相当优秀，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太粘母妃。这点慢慢可以改，他登基五年，膝下只有一对儿女，无论男女，他都尽了力把最好的给他俩，溯儿就不说了，他每周去三趟翊坤宫，常在那边用晚膳，就是为了陪小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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