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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常年在外头跑，南方鼬鼠少，阿毳为了打探消息，不得不和当地的老鼠打交道，这入乡随俗久了，竟然养成了怕猫的坏习惯，真是丢人。

&esp;&esp;阿毳稳住气：“有没有必要的，还是得让我家先生说了算，我家先生在四楼备下了茶点，姜老先生，请随我来。”

&esp;&esp;阿毳食指一挑，姜多寿如铅坨一样的脚尖总算是能动弹。

&esp;&esp;阿毳岁数不大，能使唤他口中的寸步圈，有些本事。

&esp;&esp;姜多寿沿着楼梯往上，黑猫跟在他身边，姜多寿不忍：“你回去吧，爷爷一个人去就行。”

&esp;&esp;黑猫不肯离开，小爪子挂在姜多寿的裤腿上，好好的裤腿被抓出几遛印子。

&esp;&esp;阿毳说：“我家先生说了，姜家小姐，也是一并要请来的。”

&esp;&esp;得，合着谁都走不了。

&esp;&esp;

&esp;&esp;中午的时候，闻东找管事的要了个留声机，铜喇叭像朵喇叭花，阿毳新奇了好久。

&esp;&esp;水灾过后，小洋楼还在休整，除开闻东，也没其他人住，大晚上的，也不用担心扰了别人。

&esp;&esp;方才房檐上一通热闹，黑猫杀宝蟾，四楼的闻东就不急不慢地给留声机换黑胶唱片，是选京腔的还是选最近流行的呢？

&esp;&esp;闻东选来选去，择了个《楚汉相争》，听了一个遍，又重新拨弄，

&esp;&esp;黑猫咧起嘴，粉嫩圆头鼻一抖一抖，尖牙寒亮。

&esp;&esp;闻东手扬起，顿了顿，又放下，自顾自地说：“看来是不能。”

&esp;&esp;姜多寿嘴唇干涩，却并非饮茶，正要张口问个究竟，闻东突然起身。

&esp;&esp;“我请姜先生来，是合作，姜先生不必太紧张。”

&esp;&esp;“去年年底，姜先生在百晓堂发帖，重金寻求上古九婴鸟头骨的事，可还记得？”

&esp;&esp;百晓堂是江湖上的消息枢纽，多的是白道黑道的人在里面发榜布帖，也多的是刀口舔血的浪子在里面摸金赚钱，百晓堂能周全事主成事，又能辅助有本事的人敛财，自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esp;&esp;其中一条，便是若是事主不愿意透露姓名，百晓堂自有手段替事主保密。

&esp;&esp;姜多寿去年发帖的时候，分明嘱咐，自己的姓名，不能泄露半个字。

&esp;&esp;闻东，却是知道了。

&esp;&esp;饶是闻东点名道姓，姜多寿也不会随便开口，若人家只是诓他一轮呢？

&esp;&esp;姜多寿身子往后稍扬：“我这把年纪，若是说没听说过百晓堂和九婴，也是胡诌，不过这九婴的头骨，一直传闻，都在南洋龙家手里，谁会犯了命去和龙家过不去？”

&esp;&esp;瞧着姜多寿笑，闻东也笑，余光看着黑猫，那黑猫周身的寒气四散，夏夜闷热，黑猫周围倒是清爽。

&esp;&esp;闻东道：“我知道姜先生本事大，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只为秘密求得一截九头鸟骨，难道姜先生不知道，九头鸟骨若是真要使起死回生之效，是得需正主的一滴心头血。”

&esp;&esp;闻东了解姜多寿，亦是了解九头鸟骨，姜多寿微微蹙眉，心里揣测了千万次，眼前的人到底是何方来路？

&esp;&esp;姓闻的之前在道上未曾听到过有名的。

&esp;&esp;闻东忽而起身：“这么说吧，他要九头鸟骨，我也要九头鸟骨，只是我信佛，无法杀生，我需要一柄锋利的刀替我杀人，选来选去，姜先生，我找不到比你更加适合的人。”

&esp;&esp;姜多寿心头一惊，这人瞧着势单力薄，身边不过一个小厮，便是要和势力庞大的龙家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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