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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正说中大太太的心事，为母则强，她再不能落泪，长叹不语。

&esp;&esp;知娴再语：“大姐夫人品端正，不会辱没女儿，孔家定是亏欠了咱们，等我嫁过去，还怕了他们不成。”

&esp;&esp;大太太摇头，依是不应下，知娴恳求道：“母亲，你就成全女儿，以前女儿不懂事，心念着不该念的人，让母亲为我担忧劳心。家中养我这么多年，该是我出力分忧之时。”

&esp;&esp;大太太搂过知娴，轻轻呢喃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子，来受世间万般苦。”

&esp;&esp;知娴默默流泪，出声安慰道：“母亲，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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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至此，知娴与孔家的婚约生效，待大姐夫为知琴守够孝，知娴十里红妆出嫁，抚养两个外甥成年，自己也为孔家生下两女一子，先做衍圣公世子夫人、再做一品公夫人、太夫人，待孔钧为生母请封后，秦家双姝姐妹花都为一品公夫人，后世传为佳话，其中艰辛和背后隐藏的真像永远被湮没。

&esp;&esp;☆、年少时光

&esp;&esp;知娴亲事秦孔两家暗中议定，只等孔家出孝过六礼。许是家中觉得太窝火，亦或是想增添喜气，春暖花开时，首辅府为知静和知雅大肆操办定亲事宜。

&esp;&esp;章哥儿的满月宴，大太太终现身，身形消瘦，裹在新做的春装中，仿佛做大了衣裳；风姿雍容，难掩深深的伤痛，笑意清浅，同众贵妇寒暄客套，依旧长袖善舞。几家相熟的同龄太太、夫人抹泪温语安慰她，再华丽的言辞也抚平不了她心中的伤痕。

&esp;&esp;同样令人侧目的还有一夜成长起来的知娴，历经亲事波折、丧姐之痛之后，知娴明知前路艰险，义无反顾，执意而为。众姐妹都为之唏嘘不已。

&esp;&esp;五月初，知棋和知书相继生下麟儿，方太君终展颜。知琴意外身亡后，大老爷亲自上方家敲打，明言道若方家再出幺蛾子，折腾知棋，全家不用呆在燕京城，都滚回原籍，秦家再也不会顾念两家渊源旧情。

&esp;&esp;方家嫡出几房都靠着秦府在外狐假虎威，出尽风头，没了秦家做后盾，即使回原籍，仅凭方恒一个庶吉士的名头，所剩不多的家业也会被人啃食干净。天下读书人多得是，在方恒未曾出人头地之前，也乃寻常一只虫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踩死。

&esp;&esp;方家两位老爷唯唯允诺，毕躬毕敬送走大老爷后，以荣养为名，软禁方老太太，隔绝她与知棋见面的机会，又严加管束妻子、女儿，不让她们骚扰知棋。

&esp;&esp;知棋过上出嫁后最为舒心的日子，家中安宁，长子出生，夫君年轻有为，不再担心太婆婆刁难。

&esp;&esp;大老爷痛失长女，奈何不了千古法，不负自己苦心教养；忧的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没有一丝开情窍的迹象。家中其他女儿家到这个年龄，说及情郎婚事掩面带羞，唯知言仍像小时候没脸皮，大言不惭，头头是道，让人哭笑不得。

&esp;&esp;知言此时若知道方太君心中所忧，定会说老祖宗您想多了。

&esp;&esp;方太君拉着知言的手，轻轻抚摸她手心中的薄茧，沉吟过后柔声说：“你二姑母要到郊外林子里住几日，约了世英一起去，婉儿也嫌闷，喊着要带上你，回屋叫人收拾好行装，你也同去，一来散心，二来给世英做伴。”

&esp;&esp;知言纳闷不解，世英和乔骁的定亲事宜提到明面上，依着惯例两人再难有见面机会，听方太君之意，这是给两个小儿女创造相处机会，好增加感情，不合乎常理。

&esp;&esp;知言想了想，点头应下。能出城游玩最好，宁远侯乔家避暑别院建成二百年有余，历经数代翻修，亭台水榭，匠心独到，兼南北园林之长。知言早就想亲眼一观，今年借世英的光也好，当绿叶陪衬红花也好，总能有个安静的去处。

&esp;&esp;方太君下令让身边的婆子丫头收拾行装，待日子到，秦昭亲自送知言、世英到宁远侯府与秦樱等会合，不出所料，乔骁护送母亲、妹妹和两位表妹到避暑别院后，并未离去，留下读书，闲暇时与众人一共用饭游玩。

&esp;&esp;知言初到陌生地方，因着新奇劲，玩得不亦乐乎。每天早起时与乔婉别院溜几圈马，拉弓射箭，相得宜趣，世英在旁做陪，笑颜绽放，满院听闻三个女孩欢快笑声。

&esp;&esp;两日后，早间时辰，乔骁手捧书本出现在校场，天青色锦衣，红色缨络束发，长眉细目，只论上半脸，俨然老狐狸的翻版，小小年纪有几分儒雅的气度，不失为一个翩翩美少年，更不论宁远侯嫡次子的身份，耀眼光鲜。

&esp;&esp;知言注意到，乔家好几个丫头瞧见乔骁私底下红脸，他可真是抢手。知言偷偷打趣世英：“表姐，可要看好乔家表哥，小心被人抢走。”

&esp;&esp;世英做面无表情，语气中带出冷淡：“与我又有何干。”

&esp;&esp;知言依是带出调侃，轻笑说：“表姐，别以为我不知道，马上你和表哥要定亲，老祖宗让你俩朝夕相处，好做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对小夫妻。”

&esp;&esp;世英扭头过去，捂着耳朵，嗔怪知言：“九妹也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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