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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赵弘殷沉吟了片刻：“只是一些传言，也当不了什么。”

&esp;&esp;“好，就算传言不算什么，那拜赵先生为师又怎么说？这刘家上下，文人里面还有哪个能同赵先生相比吗？他收了三郎君，又把大郎君放到哪儿了？我说你别光不做声啊，想办法打听打听呀。虽说现在三郎君还小，节度也还年富力强，可这以后的事可难说的很！”

&esp;&esp;赵弘殷没有说话，但布置（上）

&esp;&esp;六十金听起来不多，早先流行的波斯骡子黛，一颗就要十金，妇人画眉的东西尚要这些钱，一年的学费乘以十好像也不过分。但这是富贵人家的奢侈行为，对于普通百姓，六十金是一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要知道此时一斗米也不过九十文，而一金就可以兑换六千文了，而此时一个壮男敞开了吃，一个月也不过就六斗米。这也就是说按照伙食标准来算，刘家的收费起码超出了七十倍！

&esp;&esp;“六十金？刘家还真敢要。”听到这个数字连开国伯郑永齐都不由得摇头。

&esp;&esp;“阿耶，我看刘家会开出这么一个条件，估摸着也是怕其他人往他们演武场里安插人。”郑开亮道，“但我觉得这个办法实属不智，六十金虽多，但那不过是对普通百姓而言，像咱们这样的家里，六十金也不算什么。刘家开出这么一个条件，不过是阻了有心依附于他们的那些小家族，反而是坏了自己的事。”

&esp;&esp;郑永齐看了他一眼：“你倒是长进了不少。”

&esp;&esp;“不敢，还要阿耶指点。”

&esp;&esp;“现在来看，的确是这样。就看刘家还有没有其他后手了，对了，刘家只说了要六十金，就没有再说别的？”

&esp;&esp;“哦，还有一条说明，说这六十金是怎么用的。大概就是，进他们演武场的，每人都会得一匹马，长短两件兵器。每日都有鸡腿或鸭腿一支，蛋类一枚，饭食管够，衣物统一发放，后面还列了标价，算起来只是这些东西也要四十金了。我刚才大概算了一下，刘家这还真没说谎，只是一匹马，在外面也要二十金呢。”

&esp;&esp;郑永齐皱起了眉：“那通告你有带来吗？”

&esp;&esp;“那通告是贴在刘家墙外的的，我让人抄了一份过来。”郑开亮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郑永齐接了看了一遍，最后叹道，“这上面写的，这些年刘家可有做到吗？”

&esp;&esp;“好像是都做到了。就是这马，新入学的学员是分不到的，要一年之后才开始练习。布置（中）

&esp;&esp;刘灿这话一出，不说赵方毅，就是刘成都怔住了。刘灿最开始捣鼓演武场的时候，他只以为是用来安抚人心的，后来他察觉出演武场的不同，也没有想太多，直到这一年赵匡胤等人毕业，又被刘灿带着剿了几次匪，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不知不觉中已经帮他带出了一批兵种！

&esp;&esp;刘成并不知道什么教导团，但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知道基层军官的重要。真发生战争的时候，指使、节度在很多时候只是一个标杆性的人物，真正被士兵看在眼里的还是下面的都头、队正，只要他们能稳住，那最最起码，这只队伍不会溃散。

&esp;&esp;演武场毕业的每个学员都会骑马，都会使用两种兵器，而且都对刘家有很深的感情，这样的学员进入军队，不用任何人说，刘成都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esp;&esp;而现在，别人的手伸进来了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法把那些手剁掉也就罢了，还要真给他们练兵？虽说练出来的都是大晋的兵，刘成心中也是不愿的。

&esp;&esp;“阿耶放心，咱们练兵的法子他们是学不去的。”

&esp;&esp;“灿儿你这话就不对了，早先他们学不去，你都教给他们了，他们还学不会？”

&esp;&esp;“不是学不会，而是学不去。阿耶觉得，演武场比起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esp;&esp;刘成一怔：“这不同的地方多了，他们吃的、用的都和别人不一样，还有专门的老师教。”

&esp;&esp;“那么这些不同的地方我们可有保密过？可曾对学员下过封口令？可曾令教官不对外宣传？甚至就是我们自己，一些训练也是公开进行的，在这种情况下，阿耶觉得若是有哪个人想学，会搜集不全资料吗？”

&esp;&esp;“不是搜集不到，而是他们没有意识到演武场学员的不同。你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往这里面挤，但很大一部分都是想同咱们搭上关系拿这个当突破口的，还有一些是别有用心的。等他们觉得咱们演武场学员不一样的时候，这些塞进来的人就有大用了。灿儿，你不要觉得你练兵的方法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要知道，能练出好兵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esp;&esp;“阿耶觉得我的方法好？”

&esp;&esp;“自然是好的。”

&esp;&esp;“那阿耶有没有想过我怎么会知道练兵的？”

&esp;&esp;刘成一怔，突然回答不上来了。一直以来刘灿都表现的很出色，出色到她做出什么好像都理所应当的，但她当年捣鼓演武场的时候不过十岁，又没上过战场，这练兵的方法，的确不应该是她那时候就能知道的。

&esp;&esp;“阿耶，我其实不懂练兵，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是太懂，演武场之所以有现在的成绩，只是因为两个字，公平。他们吃一样的饭食，穿一样的衣服，接受一样的训练。我不能说绝对的公平，但演武场，最大限度的做到了这一点。在这里，做出成绩了就会有奖励；违背规矩了就会有惩罚。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背景，待遇都是一样的。阿耶，这才是演武场成功的最大秘密。所以，我不怕他们学，因为就算他们学会了，也用不了。”

&esp;&esp;刘成怔住了，白钱怔住了，赵方毅也被怔住了，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自己的过去，特别是赵方毅，他想到了自己早年的怀才不遇，想到了同行的排挤，想到他一路北上所看到的各种景象，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公平……”

&esp;&esp;“是的，公平。先生觉得这是别人学的去的吗？”

&esp;&esp;赵方毅看着她，很是复杂的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公平两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却是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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