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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虽然此处没有琴也没有瑟，虞年年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esp;&esp;灯油爆开，发出小小的“砰”声，是绵油的灯芯落在了灯油里，虞年年起身，将里头的灯芯轻轻挑起，搭在铜烛台边上。

&esp;&esp;慕容澹一惊，将眸子敛下，强迫自己不再将目光放在虞年年身上。

&esp;&esp;距离宫中元日宴，也只剩下不过短短半月。慕容澹安排几乎已经妥当，马上就能同虞年年桥归桥路归路，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继续有交集。

&esp;&esp;虞太尉在权贵之中周旋，百忙之中竟是有有空去看看女儿们舞练得如何。

&esp;&esp;他府中养着的妾室不知几何，大大小小的女儿一个个出落的青葱水嫩，也基本记不得名字，一年能说上一句话便不错了。

&esp;&esp;府中女郎一个个生的极为漂亮，虞太尉样貌自然也不差，高大挺拔，儒雅非凡，一双柳叶眼似笑非笑，却带着威严。虞年年细看之下，与他有几分相似。

&esp;&esp;他由几名灰衣短褐小厮伺候着，踏上水榭游廊，身后跟着几名持刀侍卫。正在歇息的女郎们一见，便骚动起来，急忙起身整理衣裙。

&esp;&esp;虞年年隐约听见有人抱怨，“早知穿那件大红色的束腰罗裙，红色扎眼，父亲定能一眼看见我。”

&esp;&esp;旁人人戳她，扬扬下巴示意虞令月的方向，“她在呢，你敢穿红？”

&esp;&esp;嫡庶等级鲜明，庶出在嫡出面前忌讳颇多。

&esp;&esp;虞年年一点儿也不想跟她们争，轻轻咳了两声，缩进角落去，只是羡慕地听她们商量着穿红衣的事儿。

&esp;&esp;她喜欢红色，这辈子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穿红色的裙袄。

&esp;&esp;说恨吧，她大概是恨虞太尉的。分明是自己的生父，却将阿娘送去给权贵取乐，又送走了哥哥，甚至马上就要将她送出去。

&esp;&esp;但反观这个世道，她这样处境的比比皆是，甚至显得稀松平常，这恨意沮丧，就显得茫然。

&esp;&esp;徐娘子神色淡淡，上前与他请安。

&esp;&esp;虞太尉微微点头，毫不客气的落座上首，视线在一干娇嫩的女儿脸上扫过，定格在角落的虞年年身上。

&esp;&esp;没法子，虞年年实在与衣香鬓影的环境格格不入。灰扑扑的薄裙袄，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眉眼间全是冷寂，与那些眉目张扬，兴致勃勃的女孩们过于不协调，像只胆怯的小老鼠。

&esp;&esp;尤其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却掩不住殊色。分明都是一张嘴两只眼一个鼻子，偏偏她就格外精巧的夺人眼球。

&esp;&esp;虞年年自然也主意到了虞太尉的目光，她微微低头，侧过身去，避开打量的目光，装作乖顺胆怯模样，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

&esp;&esp;“笃笃……”虞太尉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转头与徐娘子道，“玉可还在？”

&esp;&esp;徐娘子点头。

&esp;&esp;虞太尉略微沉吟，“重中之重的是给太子选妃，玉要给值得的人。”

&esp;&esp;他只差挑明言语：玉佩要优先择身份高之人，毕竟身份过低，入不得天家眼。即便舞跳得再好，给了也是浪费。

&esp;&esp;徐娘子应下，心中替虞年年叹气。

&esp;&esp;年年半个月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年年不怕得罪人，拼了命的做到最好。

&esp;&esp;但她明哲保身为上，断断不肯触怒虞太尉，这玉，她心里已经有计较了。

&esp;&esp;徐娘子将目光缓缓转向光彩照人的少女，一个是虞令月，另一个则是姜夫人的女儿。

&esp;&esp;临近年关，姜夫人操持着府里大大小小的采办，忙得焦头烂额，自然顾不上被关禁闭的虞珩渊，他大摇大摆从自己院子里出来，开始招猫逗狗，调戏妇女。

&esp;&esp;虞年年抱着给府里婆子洗好的衣裳，从湖边经过，正见兄妹两人在说悄悄话。

&esp;&esp;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遂轻手轻脚要走过去，不打算打扰他们。

&esp;&esp;有些事情，却不是她不想听就能不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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