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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esp;&esp;但这时，他又稍稍一顿。

&esp;&esp;寻瑜凝视着灵瑾，目色有些低沉。

&esp;&esp;他并未说话，只是提起被子一角，将她盖得严实了些。

&esp;&esp;

&esp;&esp;“母亲。”

&esp;&esp;当夜，寻瑜主动去寻女君。

&esp;&esp;他问：“今日在祭天台上，妹妹拉开碎天弓后，你低唤了一声竹依上君的名字，是为什么？”

&esp;&esp;女君见寻瑜过来找他已是吃惊，听到他居然问起这个，愈发意外。

&esp;&esp;她错愕道：“你听见了？我还以为当时所有人都在看瑾儿，应当没人听见。”

&esp;&esp;“嗯。”

&esp;&esp;寻瑜应了一声。

&esp;&esp;“我那时离母亲离得近。”

&esp;&esp;他说：“今日瑾儿拉开碎天弓，实在让人震惊。现在凤凰宫已是议论不休，这个消息想来不久就会传遍天下。我听见母亲那时低唤竹依上君的名字，就一直在想，关于瑾儿为什么能拉开碎天弓，母亲是不是其实知道什么内情？”

&esp;&esp;女君无奈一笑：“不，我不知道什么内情，瑾儿拉开碎天弓时，我与所有人一样意外。”

&esp;&esp;但说着，她脸上露出有些失神的表情，解释道：“我那时之所以会想起竹依，是别的原因。”

&esp;&esp;“……？”

&esp;&esp;寻瑜迟疑，追问：“什么原因？”

&esp;&esp;女君略一凝神，问：“瑜儿，你可知你竹依姨母，当年是怎么死的？”

&esp;&esp;“我读过一些书。”

&esp;&esp;寻瑜略一思忖，有些迟疑地看了母亲一眼，他怕太直白地提起当年那些，会让母亲难受。

&esp;&esp;女君镇定道：“你但说无妨。”

&esp;&esp;寻瑜说：“……书上都写，竹依上君当年，是在混战中为救母亲而死。”

&esp;&esp;“不错。但她是如何救的？”

&esp;&esp;“传闻中，那场战役在大江上，三族混乱，大雾弥漫。在大雾中，翼族飞行受限，视野受困，处于劣势。甚至在漫天雾阵中，连敌我都难以分清。

&esp;&esp;“而水族与兽族联合，前后伏击，布下天罗地网，女君已与残存的将士最后被逼困在江中一条战船上。

&esp;&esp;“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唯一没有被困的竹依上君挺身而出。她换上女君的战袍，披上赤色披风，扮作女君的样子，发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凤凰鸣声，再辅以障眼法，让外族士兵误以为是女君逃走，围困失败，当即乱了阵脚。

&esp;&esp;“于是趁着混乱的功夫，母亲与剩下的翼族战士得以杀出重围。可是竹依上君本人，却不幸葬身于箭海之中。”

&esp;&esp;寻瑜缓缓叙述着，一边说，他一边注意着女君的神情。

&esp;&esp;女君微微垂眸，满目伤感。

&esp;&esp;但她道：“不错。”

&esp;&esp;夸赞完寻瑜，女君似乎定了定神，才从当时那惨痛的回忆中回过劲来。

&esp;&esp;她尽量维持平静地说：“事情确实大致是这样没错，但其中有一些细节，你不知道……不过，也不能怪你，这些细节，连我自己如今想起来，都觉得虚无缥缈，分不清真假。”

&esp;&esp;说到这里，女君略作停顿，似乎很需要平复心情，然后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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