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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余远洲两年不曾见到丁凯复了。第一感觉是变了。威压还在,但没那么肆无忌惮了。类似于从一个不定时炸弹,变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esp;&esp;余远洲看着这样的丁凯复,脑子轰隆隆地响。有恐惧,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感动。
&esp;&esp;就好像想着这人,一直想一直想,终于见着了的那种感动。这些年里,他对丁凯复的思念,就像蛛网一样。看不见,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笼在心脏上,带着一股黏糊糊的痒。
&esp;&esp;他这种斯德哥尔摩一样反常的爱恋,之前被好几根仇恨的钢缆扯着,勉强还能压住。可将近四年过去,时间淡化掉一部分疼痛,丁凯复的弥补又削弱了仇恨程度。而如今,余光林这根最强劲的钢缆也没了。他那颗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万马奔腾地就冲着丁凯复去了。
&esp;&esp;眼睛不骗人。余远洲眼里的东西,丁凯复看了个清楚。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他的确看到了「渴求」。
&esp;&esp;他再也忍不住了,捧起余远洲的脸就要啃。嘴唇儿刚碰上,余远洲蓦地反应过来,啪地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esp;&esp;丁凯复愣了下,随后俩手投降似的举在脸两边儿,蹬着地往后错,好声好气地哄道:“不碰。不碰。”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余远洲别开脸,不再看他。
&esp;&esp;“我昨儿刚出来,听说瞎子把傻强扣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丁凯复露出个傻笑,“想你想疯了。破b监狱,一天也呆不下去。”
&esp;&esp;余远洲没接他这些屁磕儿:“刚才的话,你听了多少?”
&esp;&esp;丁凯复趁他不注意,又把椅子拉回来,黏糊糊地贴着他坐。眼珠在他身上来回刮,扫描似的。
&esp;&esp;“啥也没听着,绑光头来着。”
&esp;&esp;余远洲摘掉眼镜,重新撕开个小毛巾擦脸。擦干净脸后又去擦眼镜。用慢腾腾的拾掇来掩藏情绪。
&esp;&esp;等他平静了,这才重新看着丁凯复的眼睛问道:“黄喜当年告诉你栽赃我爸这事,是事后告你的,还是提前问过你?”
&esp;&esp;要是提前有问,那证明丁凯复也算始作俑者。要是事后,那丁凯复就是白顶了个屎盆子。
&esp;&esp;丁凯复回视着余远洲,毫不犹豫地肯定道:“事后。告我的时候,人都抓进去了。”
&esp;&esp;余远洲知道丁凯复没说谎。他要推责任,四年前就推了,不必等到这一刻。
&esp;&esp;“当年和你结梁子的人,你确定就是余光林?”余远洲又问。
&esp;&esp;丁凯复眼珠往左下滑动,敛眉回忆了两秒,道:“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这人叫余光林。”话音刚落,他蓦地回过味儿了。
&esp;&esp;就见他眼底的肌肉狠绷了一下,随后缓缓扬起了上眼睑。脸没动,只有眼珠在转。一毫米一毫米地转到傻强脸上。
&esp;&esp;傻强看着他这个阴沉可怖的眼神,腿都麻了。他跟在丁凯复身边二十年,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
&esp;&esp;丁凯复擅长四川变脸。而表达愤怒的脸,按程度分为四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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