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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1页）

&esp;&esp;他顿了下，跟她解释一样补充：“不忙的时候轮休，我一天时间都能空出来。”

&esp;&esp;祁汐小声说了句“这样啊”，没继续这个话题。

&esp;&esp;路口的红灯转亮，悍马刹在停止线后。

&esp;&esp;后排的小乖站起来，两条前腿趴在车窗玻璃上。

&esp;&esp;祁汐看着前视镜里吐舌头的黑狗，唇角翘了下。

&esp;&esp;她问陈焱：“你在部队那几年，小乖放哪里养的啊？”

&esp;&esp;红灯转绿，男人扣下手柄。

&esp;&esp;“杨奶奶帮忙养了段时间，后来送我姑那儿了。”

&esp;&esp;祁汐点点头，忽而想到什么，眸光一晃：“杨奶奶她……”

&esp;&esp;陈焱缄默片刻，单手打了把方向盘。

&esp;&esp;“一八年春节走的。”

&esp;&esp;早有预料，祁汐的心还是狠狠一揪，又沉重下坠……

&esp;&esp;抬眸瞥见内视镜里女人泛红的眼圈，陈焱又说：“走得挺平静的，晚上睡着了没醒来，没受什么罪。”

&esp;&esp;祁汐眨掉眼里的水汽，很轻声：“她走的时候……你在她跟前么？”

&esp;&esp;男人低低“嗯”了下：“我就那年回来的。”

&esp;&esp;那是他回到浔安进消防队，过的第一个春节。

&esp;&esp;跟之前上学时一样，每年春节，都是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祖孙一块儿过的。

&esp;&esp;陈焱和杨奶奶一起做了一桌菜。老人年纪大了，吃完年夜饭就犯困。

&esp;&esp;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大限将至的预感，杨奶奶那晚非拉着陈焱在床边坐下，说想跟他说说话。

&esp;&esp;她很反常地说了许多，说起刚跟他妈妈认识的时候，说起挨千刀的陈墨，也说起她早已离世的儿子和老伴……

&esp;&esp;说累了，杨奶奶慢慢闭上眼睛。陈焱刚要起身退出房间，老人忽而又醒了。

&esp;&esp;“阿焱。”她轻声叫他，浑浊的眼盯了他片刻，又很轻地叹出口气。

&esp;&esp;“你，想汐汐了吧？”

&esp;&esp;陈焱微怔，眼皮垂落，没回话。

&esp;&esp;长久的沉默。

&esp;&esp;“没事，没事的啊……”老人树皮一样的粗手拉过他的，哄小男孩一样，“听奶奶一句话：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esp;&esp;“等到了明白的时候，该回来的啊，就都回来了！”

&esp;&esp;……

&esp;&esp;等到了明白的时候，该回来的，就回来了。

&esp;&esp;陈焱墨镜后的黑眸轻动，瞥向身侧。

&esp;&esp;女人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esp;&esp;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esp;&esp;微风拂动她脸侧卷曲的发丝，起起伏伏，勾勾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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