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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流飞回头看了谢岚山一眼，淡淡说：“谢警官还不去救人？”

&esp;&esp;这点不劳谢岚山操心了，陶龙跃办事，还是得问问案子，他先问唐肇中认不认识秦珂？

&esp;&esp;唐肇中叹气：“省美院美术馆发生那起火灾之后，那个男孩子来找过我，他情绪很激动，为他妈妈抱不平，但我没想到他会走极端，干出这样的事情。”

&esp;&esp;陶龙跃再问，认不认识张闻礼？

&esp;&esp;答案跟警方推测得很接近，唐肇中嗜画，张闻礼便骗他可以亲自临摹名家书画，然后用他的仿作去替换美术馆里的真品，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美术馆失火之后，才意识到再不能被人利用。

&esp;&esp;陶龙跃又问，认不认识李国昌？

&esp;&esp;“只是听过。”唐肇中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咳嗽，“可惜无辜牵扯进这个案子，白白丢了一条命。”

&esp;&esp;沈流飞问得比陶龙跃更仔细：“唐老，你还记得那些绑匪的样子吗？”

&esp;&esp;老人家对绑架他的人一无所知，只说是一男一女。

&esp;&esp;沈流飞继续提问，既从模拟画像的专业角度，也是一个画家与另一个画家的业内交流，他想要问清楚这对男女的确切体貌特征。

&esp;&esp;老人回忆一番，还是说不清楚。

&esp;&esp;可能是不愿回想痛苦遭遇，谢岚山试着在一旁宽慰老人：“唐老，这位沈老师跟你一样是画家，他能帮你把绑架你的那两个人给揪出来。”

&esp;&esp;“女的高鼻梁，下颌微方，眉心有颗痣，男的长相憨厚，戴眼镜，不高，微胖。”老人家连连叹气，“就记得这么多了，别的实在想不起来了。”

&esp;&esp;唐小茉急了，冲沈流飞嚷：“哎，沈老师，我爷爷身体还没好呢，你能不能改天再犯你的职业病？”

&esp;&esp;沈流飞微一点头，大概也觉得不便打扰老人家休息，主动告辞了。

&esp;&esp;谢岚山跟着追了出去。

&esp;&esp;病房外，沈流飞对谢岚山说：“刚才出去的那几位里，有一位艺术经纪人，他想给唐老开一个画展。”

&esp;&esp;谢岚山都乐了：“这么快？”

&esp;&esp;想想，也对，而今文化圈和菜市场也没多大差别，所谓“功夫在诗外”，拔高画价不看水平看炒作，一个能以假乱真蒙混专家的画家，还牵涉了两桩大案，听着都了不得，所以还未等警方对公众公布案情，先听了点没坐实的风声的人，就上赶着来挖金矿了。

&esp;&esp;“唐老身体还没恢复，看不见了，唐小茉请我这个周六去她家，帮忙选几幅唐老的作品。”沈流飞问谢岚山，“一起么？”

&esp;&esp;谢岚山刚想答应，又想起来：“我先前答应了祁连，等这案子告一段落，要陪她儿子去游乐场。”

&esp;&esp;谢岚山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合适，具体哪儿不合适，又说不上来。

&esp;&esp;“你们……”沈流飞平平淡淡笑一笑，说，“挺好的。”

&esp;&esp;“这案子其实没完，我们在搜证时发现秦珂还有一部手机，在李国昌遇害前后几天，他频繁与一个陌生号码联系，但我们警方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了。他一个归国不久的留学生，这很不寻常。”谢岚山开始修剪这个案子的枝蔓，分析说，“杀人的是秦珂，盗画的是张闻礼，可绑架唐肇中、灭口保安、那日美术馆外枪击我们的人又是谁呢？是同一伙人，比如那位利益被触及的文物贩子t姐？还是……”

&esp;&esp;“还是，”沈流飞看着谢岚山，“其中有人是冲你来的。”

&esp;&esp;谢岚山没发表意见，直到沈流飞离开，他仍陷在一种很糟糕的感觉中，与那日在搏击酒吧感知到的完全相同——被蛇盯着的青蛙是会有这种令人寒栗的感觉的。

&esp;&esp;画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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