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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1页）

&esp;&esp;他还立刻把自己身边的守卫增加到了原来的三倍。

&esp;&esp;令房间中的大臣揪心的是，他还马上派出了一打的刺客。

&esp;&esp;……大概很快，他们就会听到约翰六世的几个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兄弟，侄子“不幸”遇难的消息。

&esp;&esp;其中最令人同情的，莫过于约翰六世的一位侄子。约翰六世在自己的堂兄病逝之后，立刻以国王的身份和他堂兄的继承人未成年为由，夺取了堂兄的城堡和财富，将侄子放到眼皮底下监视。可怜的孩子，今年不过十岁。

&esp;&esp;没有人敢对此有所异议。

&esp;&esp;当约翰六世以令人畏惧的劲头发泄了不满之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让事情变得对自己的有利一点……战争还是要进行的，只是他不能够再像之前计划的那样，留在自由商业城市督战，这里就变得不安全了。

&esp;&esp;借着铲除异端和间谍的名义，他从自由商会的城市商人身上收刮到了足够支撑这场战争的财富，但也成功地让很多人对自己的恨之入骨。他毫不怀疑，一有机会，他们要么会投降教皇要么会投降鲁特，好让他去死。

&esp;&esp;他得到战线的后方去。

&esp;&esp;做出决定之后，一道道新的命令，很快地就从约翰六世的口中下达了。

&esp;&esp;停留在天国之海东岸的间谍们将开始不遗余力地制造鲁特和罗兰的间隙，在鲁特散布关于罗兰女王和鲁特皇帝的流言；军事工程师在森格莱岛的工作进度将再次加快，舰队也该提前起航了……

&esp;&esp;在约翰六世要求舰队尽早赶赴森格莱岛的时候，他的主教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esp;&esp;“可是，陛下，我们没有足够的桨手了。”

&esp;&esp;他道。

&esp;&esp;约翰六世盯了他一会儿，阴冷得像在看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腐肉：“我亲爱的梅森主教，难道你不知道给异端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esp;&esp;他森然的语气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在海上，比风暴更可怕的，是沦为划船的奴隶。

&esp;&esp;十六世纪以来，桨帆船的桨手除了强制劳役的俘虏罪犯，大多是征募得来。但现在，雅格舰队停驻的摩根港口凄惨的一幕正在上演着：新神派的教徒被驱赶着，登上了船。挥舞着皮鞭的监工将他们每四个一起锁在一条不足一罗尺的长凳上。

&esp;&esp;这些不久前还是普通平民的人神色仓皇着，其中有不少也是旧神派教徒的一员，只因为他们的亲朋好友中有人是新神派教徒，于是也遭此厄运。

&esp;&esp;“快点快点！”

&esp;&esp;监工呵斥着，保持鼓点的节拍。

&esp;&esp;桨手的手足都有戴着焊死的镣铐，他们挤在小小的一块地方，暴露在太阳之下。

&esp;&esp;在近旁，雅格军官正指挥着人将一条战船沉到海水中，好让海水将船甲板上的屎尿和老鼠清洗干净。那条船上，骨瘦如柴，皮肤龟裂的桨手眼睁睁地看着海水一点点漫过自己，有些人哭嚎着，有些人木然地看着……[1]

&esp;&esp;号角声长长地吹响，幽暗之处

&esp;&esp;“海因里希。”

&esp;&esp;女王只稍微地偏了点头看他。

&esp;&esp;她的声音被晨雾浸透，带着点微寒，也带着点轻柔的潮湿。海因里希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她在想一些重要事情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一个很细微，细微到她本人都没有发觉的习惯，从小保留到大。

&esp;&esp;“陛下。”

&esp;&esp;海因里希微微欠身，同时熟练地收拢琐碎的思绪，这本来是他最擅长的，但最近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困难。

&esp;&esp;自礁石城之后，自那个不甘的迟来的错误之后。

&esp;&esp;他只能尽量地避免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将自己隐没进深深的黑暗里，但她的声音仍然无处不在。就像蛇在森林里游移穿行，无论潜行到哪里，都有雪絮般的风从四面迫近，一点点夺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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