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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在瞎子一般的状态下，他却意外地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慢慢接近……

&esp;&esp;在没有止境的黑暗中，白言被这种步步迫近的窒息感逼的后退，很快后背就贴到了窗子。

&esp;&esp;背后有一个坚实的东西可以倚靠，白言的手反贴在玻璃上，让他稍稍感到安心。

&esp;&esp;但马上，他就又想起来，窗外都是些什么样的鬼玩意。

&esp;&esp;那些鬼脸，与他只有一窗之隔。

&esp;&esp;透过薄薄的玻璃，被雨水割裂的越发扭曲的鬼脸，说不定正在张大嘴巴，用牙齿撕咬玻璃。

&esp;&esp;当它们彻底将玻璃啃食殆尽，下一秒，就将是他的死期。

&esp;&esp;不过，白言已经没功夫思考这些了。

&esp;&esp;渗人的窒息感已经降临到他的头顶。

&esp;&esp;白言知道，李华，现在正站在他的前面。

&esp;&esp;和他脸贴着脸。

&esp;&esp;

&esp;&esp;黑暗中，尽管白言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睁大了眼。

&esp;&esp;在他的眼睛睁开的瞬间，熟悉的刺痛感汹涌而出，随之而来黏稠液体模糊了眼帘，让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esp;&esp;他依稀记得，在他一直盯着屏幕的时候，宁秀丽的嘴巴在不断张合，她不停地讲述李华的故事，但李华迟迟没有出来。

&esp;&esp;可在他受不了越来越剧烈的痛疼，移开视线的时候，宁秀丽的话锋一转，李华也随即从屏幕中跑了出来。

&esp;&esp;这一切，似乎都是他这双眼睛的缘故。

&esp;&esp;此时，他的身后是贴满窗户的阴惨鬼脸。他的身前，是从课本中走出，想要寻找新素材填充课本的李华。

&esp;&esp;白言对这个能力很不确定，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esp;&esp;因此，白言把眼睛睁得很大，他一眨不眨，任凭汩汩的血泪蜿蜒而下，顺着脖颈打湿了校服。

&esp;&esp;“嘀嗒——”

&esp;&esp;“嘀嗒——”

&esp;&esp;窗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

&esp;&esp;白言不知道窗外的黑雨是不是也和血泪一般黏稠，随着血泪涌出，他的大脑几欲晕厥，有种失血过多的感觉。

&esp;&esp;可是，李华还站在他的眼前。

&esp;&esp;借着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白言时不时能看见李华紧对着他的那张脸。

&esp;&esp;从投影中走出，李华成了现实中的‘人’，但它薄得犹如一张纸片，仿佛一阵风刮过就能把它吹跑。

&esp;&esp;另外，李华顶着一张和书上一模一样的卡通脸。在书中，这样脸会让人觉得滑稽有趣，可在现实里，这样的一张脸无比诡异……甚至比现实中的死人，更让人觉得扭曲恐怖。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当血泪穿过锁骨，黏连到衣袖上的时候，白言感到呼吸一轻，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的窒息感缓缓消失。

&esp;&esp;李华，终于离开了。

&esp;&esp;白言倚着玻璃一动不动，他还记得窗外全是一张张怨毒地注视他的鬼脸。

&esp;&esp;可是，他觉得全身的血都快流干了，感到头重脚轻。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无法迈出一步。他有预感，只要他离开窗户这个支撑物，他就会立刻摔倒在地。

&esp;&esp;……

&esp;&esp;李华放过了他。

&esp;&esp;可“哗啦哗啦”的翻书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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