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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神色恹恹,未曾看她一眼,只是在摁着她靠近自己之时,双膝分开,让纤弱的她,更好的进入他领地里,危险气息隐约浮现。
偏生她神色懵懂,毫无知觉。
他的衣摆顺着精瘦笔直的腿滑落,银线纹路若隐若现,泛着冰冷的光。
姚蓁的裙绦,晃悠悠地,一角搭在他右腿的衣料之上。
她的双手虚虚在他肩上撑了一下,旋即惦念到他身上有伤,无措地将手收回,反手握住他摁在自己腰间的那条小臂,触到满手冰凉的刺绣。
宋濯另一手仍旧撑着额角,指尖叩动着鬓发。
闻言,他低哼一声,掀起浓长睫羽,目光一寸寸滑至她的眼眸之上,望进她清澈的眼眸底,喉结动了动。
正当姚蓁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他却忽然松开手,冰凉的衣袖,一点点从她手心抽离。
“上药罢。”
他阖上双眸,不再多说什么。
顾及他身上伤口,姚蓁咽下满腹疑惑,俯身捡起地上的药瓶,打开瓶塞,目光落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上,瞳仁微缩,强忍着不挪开视线。
许是因为驾马的颠簸,他的伤口有些血肉模糊,姚蓁辨认一阵,双手微微发抖。
她举起手中药,辨认出这是她受伤时,他给她用的那种极痛的伤药,抿抿唇。
眼前狰狞的伤痕,犹如一块美玉上横生的裂纹,姚蓁看得揪心,踯躅一阵,倾身朝他靠近,柔声道:“忍着一些。”
宋濯面色淡然,喉间溢出一声“嗯”。
姚蓁屏气凝神,拢着袖口,将伤药倾倒在伤口之上,白色的粉末飘洒在他的伤口上,与渗出的血迹混在一处。
宋濯没有反应,姚蓁却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气。
她的气息拂在耳边,宋濯叩动着的手指停顿一瞬,手背上青筋隐约浮现。
药粉渐渐融入伤痕中,姚蓁抬眼看他,见他面色平静,才又抬手,在另一处伤口上洒下药粉。
瓶口对准他肩上那道箭伤时,姚蓁的双手有些发颤。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那道伤口太深,她心中有些发堵,说不出的难受,只觉得那伤口必然疼的令人窒息。
她迟迟没有动作,宋濯阖紧的双眸,睁开一道小缝,睨向她,眼尾挑起一点弧度。
姚蓁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色,仅能看见她紧抿着的唇角。
“怎么伤成这般模样……”他听见她轻声道,尾音有些颤。
宋濯拢了拢搭在身上的外袍,眉宇间隐隐有不耐之色:“你那情郎害的。——怕了?药给我。”
姚蓁紧攥着药,不给他,眼睫一下又一下地颤。
宋濯眉心微蹙,冷冷看向她,却见她缓缓转向他,眼眶泛着红,鼻头也泛着薄红。
他微微一滞,看见她眼眸中泛着泪光,红唇发颤,翕张一阵,轻声道:“我没有什么情郎。”
宋濯薄唇紧抿,言简意赅:“秦郎。”
姚蓁飞速看一眼他肩上的血洞,又看向他冷肃的脸,嘴角向下撇了撇,眼尾划过一行清泪。
她哽咽着,有些语无论次:“秦颂所言,我并未全然听信,他并不是我的情郎,我更不会……我怎会害你……”
她满脸委屈,哭的可怜,许是觉得丢人,抬眼拂拭掉眼角的泪痕,然而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宋濯冷眼瞧着,下颌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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