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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清清喃喃地说：“在尘埃落定之前，哪里都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esp;&esp;萧子熠说：“你不知道如今时局多么凶险，那不是你能做出努力的事……”

&esp;&esp;清清打断了他，她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们现在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esp;&esp;萧子熠注视着若有所思的女孩，他沉默下来。

&esp;&esp;清清望着天边翻卷的云朵，笃定地说：“你不了解我。”

&esp;&esp;她止住了正欲开口的萧子熠，继续道：“或许你其实了解，但仍选择用这种方式——那岂不是更糟糕？”

&esp;&esp;“师父在的时候，我尚能躲在他的保护中，假装对一切毫不知情，现在他不知何处去了，而我，就只能转投于另一人的庇佑之下，其他什么都做不得了么？”

&esp;&esp;“我不是那种甘于被欺瞒，被哄骗，能心安理得地在旋涡中生活的人。水花已经溅在脸上，仅仅躲开是不够的，因为风浪永远会在。”

&esp;&esp;“你凭什么觉得，我只能躲藏在别人的港湾里，而不能做浪上的舟客？”

&esp;&esp;她这番比喻将萧子熠的想法说得太通太透，她早就看穿了他。

&esp;&esp;萧子熠并没有反驳，她这番话，其实他早就想过了。

&esp;&esp;但想过是一码事，想通又是一码事。

&esp;&esp;他说：“既然你知道这些，知道为了你能安稳安心地生活，你师父作出的牺牲，又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不乖乖地等着，为什么不装聋作哑地过着，”清清再次打断他，“为什么非想去涉一涉？”

&esp;&esp;“我是被护着，但不是作为一个花瓶，一样古董珍宝来护着，我首先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愿望，能做自己的事。”

&esp;&esp;“师父也不会愿意我真这般傻的，”清清平静地说，“萧子熠，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了，三年能改变很多。”

&esp;&esp;“也许它没有改变你，但它改变了我。有些东西对我来说——”

&esp;&esp;她坦然地望向眼前站立的少年：“确实不再那么重要了。”

&esp;&esp;萧子熠咬着牙说：“就因为那天——”

&esp;&esp;清清摇摇头：“那天那样还不够吗？”

&esp;&esp;“你只晓得你过得不痛快，但我就十分快活么？你有苦衷，有难言之隐，但你至少知晓一切，只有我才是一无所知的，被伤害的那个。”

&esp;&esp;“我才是真正尝到被背叛，被欺骗滋味的人，”她一字一顿的说，“掌控一切的你，有什么理由指责我的不信任？”

&esp;&esp;萧子熠的声音染上几分痛色：“我没有指责，我现在只想你能原谅——”

&esp;&esp;“好啊，我原谅。”

&esp;&esp;萧子熠顿住了，他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清清突然笑了起来：“我原谅你啦，萧子熠，那些事我不计较了。”

&esp;&esp;萧子熠看着她，他已经隐隐预料到她接下来的想说的话。

&esp;&esp;他听到女孩轻快地说：“因为我不在乎了。”

&esp;&esp;哦，果然，他就知道，她从来只会，给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esp;&esp;多坏的女孩，她又用那样的表情看着他，她的眼睛怎么能那么亮？就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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