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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2页）

&esp;&esp;她语声轻柔，好像在为这一幕叹息，好像深知清清此时内心的痛楚，那双潋滟的眼仿佛深密迷人的旋涡，让人无端生出亲近与信任。

&esp;&esp;清清的思绪仿佛被一只纤柔的手慢慢揉抚，她只能茫然地注视着身着紫衣的女子，对方的眼中似乎有叫人沉迷的力量。

&esp;&esp;女孩突然就生出了带着委屈的倾诉欲望，她喃喃道：“是，是因为我。”

&esp;&esp;蒙阶盖丽没有走近，她停在原地，接过这句话：“是啊，因为你——”

&esp;&esp;“但不能怪你，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清清。”

&esp;&esp;她竟然还知晓自己的名字。

&esp;&esp;但清清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是蒙阶盖丽，是百年前几乎与神明齐名的女人，她留下的道术有无穷尽的奥妙，她本就该什么都知道。

&esp;&esp;女子又轻轻笑了，那是清清十分熟悉的笑容，在梦中，她看过千万遍。

&esp;&esp;那是洞悉一切后，了然而怜悯的笑。

&esp;&esp;站在顶峰的最强者，在阅尽了千山万水后，还对一滴露水显现出垂怜。

&esp;&esp;不知怎的，清清脑海中出现这句话，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感染到了这种悲悯情绪，这让她从眼前挂着淡淡微笑的神秘女子现身之时起，就生不出半点防备。

&esp;&esp;这很奇怪，明明她们之间没有过半点交流，但她就是知道，蒙阶盖丽不会带来危险。

&esp;&esp;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份天然的信任和依赖，是从何而来？

&esp;&esp;“因为你是我的信徒，孩子。”

&esp;&esp;蒙阶盖丽回答了她。

&esp;&esp;信徒……

&esp;&esp;清清立刻想起，梦境中巍峨青翠的群山，山中古老高耸着的祭台，祭台下匍匐跪拜的众人，他们虔诚高呼“最后的神明”，呼声久久回荡不绝。

&esp;&esp;她何时那样献出过忠诚，为什么说她是信徒……

&esp;&esp;但她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esp;&esp;女子的声音宛若从高远出传来，飘渺不定。

&esp;&esp;“我知道你，”她淡淡地说，“就像你知道我。”

&esp;&esp;清清心中巨震。

&esp;&esp;她无法反驳这句话，在梦里能真切感受到宗主的情绪，那是毫不作伪的，最原始纯粹的联结。她的确深知那份关乎顶峰之上的寂寥和无趣，就像自己曾经历过一样。

&esp;&esp;“从你第一次使用玄华术开始，便已经是我玄华宗的信徒了，”蒙阶盖丽低低地说，“就在今年三月，是吗？”

&esp;&esp;是的，她借了吴恒送的盒子中的方法，进入了苏少卿的梦境。

&esp;&esp;“你后来还陆陆续续用了几次，救了一个人，入了一个梦……嗯，你救的人是他罢？似乎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蒙阶盖丽点了点一旁持剑的少年，她笑着赞叹，“入的梦，似乎在滇西群山中，我见了还有些怀念呢。你学得很好，很快，其实可以有一番成就……”

&esp;&esp;全被说中了。

&esp;&esp;从那一晚，师弟被毒人所伤，她在山洞中刺出血救命。到苏罗寨，她进入古拉丹的回忆，来探寻背后的真相。

&esp;&esp;原来一直有一双无形的眼，在注视着这一切。

&esp;&esp;清清忽然慌乱起来，这个认识让她不太好受，好像隐秘被人窥见一般……

&esp;&esp;蒙阶盖丽总能知道女孩在想什么：“不必惊慌，我只能感知到你在行玄华术时候的情境。”

&esp;&esp;清清终于开口了：“您对每一个用玄华术的人，都是这样的吗？都能这样感知……”

&esp;&esp;蒙阶盖丽轻笑出声，她好像被这个问题取悦了，盈盈双目中流转着笑意，可称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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