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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头顶传来少年的低语,他说:“世上能多一个人这样爱护你……”

&esp;&esp;“我为什么不高兴。”

&esp;&esp;清清这场病生了很久。

&esp;&esp;反反复复地发热,头疼如影随形,不住地咳嗽,嗓音嘶哑,进食都尤为困难。

&esp;&esp;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昏睡,因为清醒必然伴随着剧烈的头疼,脑中仿佛有铁锤在敲打,能让她生生疼晕过去。

&esp;&esp;莫鸠诊了又诊,探了又探,最后连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怪哉,从各类症状来看,分明是普通风寒。道长体质不错,本不该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好转,莫非这是什么我没见过的疑难杂症?”

&esp;&esp;药一副一副地灌,针灸之类也用上,清清仍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无比,远不如往日活力。

&esp;&esp;她昏睡的时候基本都在做梦,梦中主角有时还会是其他人。

&esp;&esp;她梦见自己成了吴恒,站在满地血腥的院子中,围墙外传来阵阵爆竹笑语,而自己脚下确实滚落一地的残肢断臂。

&esp;&esp;场景又变成繁华熙攘的长安街道,她坐在二楼窗边往下漫不经心地一瞥,正正看到了春风中满眼冷漠的少年。于是她便晓得,此时她是十多年前的清竹居士。

&esp;&esp;有时候,她又身在大山部落之中,但说的语言连自己都听不懂,她赤着脚在冰凉石子路上跑过,努力爬上树干,去摘枝叶间的果实。直到有人在树下呼唤,才低头去看。

&esp;&esp;呼唤的人是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的古拉玉,于是她惊觉,她现在是作为古拉丹活着。

&esp;&esp;还有时候,她化作一个自己根本没见过的人,缓步走过青石搭建的祭台。祭台之下,万千信徒匍匐在地,向她献上最虔诚的呼唤。

&esp;&esp;“蒙阶盖丽……世上最后的神明……”

&esp;&esp;一声又一声,在大山之间回荡,她站立在高台之上,感受到睥睨万物的傲然,和征服了一切过后的百无聊赖。

&esp;&esp;桩桩件件,细节如此生动。在梦里的清清很难意识到这是梦,她好像真正体会着他们的人生,品尝过他们的喜怒哀乐,自然醒来以后,也久久沉浸在他们的情绪之中。

&esp;&esp;这是件很消耗人的事,长时间的昏睡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放松,她一天比一天更加疲倦了。

&esp;&esp;但她知道一直有人来探望,阿朵、道汀、古拉玉,还有寨中的姑娘们,他们带来果实和花朵放在她床头。即使在睡梦里,她也能闻到它们新鲜的气息。

&esp;&esp;还有每一次从冗长梦境中醒来时,守在床边或窗前的少年。

&esp;&esp;他会及时递来水,摸摸她的额头,又坐着陪她说会儿话。这段时间不会持续很长,她很快又会晕过去,他就会沉默着坐在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esp;&esp;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月,她好几次怀疑是不是就要这么睡过去了。

&esp;&esp;如果真是那样,未免也太亏,师父师兄为了自己而牺牲那么多,到头来反而因为小小风寒而一场空……

&esp;&esp;某个飘着细雨的早上,她在阵阵鸟鸣中醒来,感受到久违的清醒。

&esp;&esp;清醒,而不是苏醒。没有时刻萦绕在胸口的阻塞感,也没有能将人折磨到崩溃的头痛,这些不适都离她远去,她好像获得了一具新的身体。

&esp;&esp;屋内只有清清一人,她缓慢地抬起手臂,举到眼前细细查看,手腕细了一圈,可称伶仃,透着病态的苍白,青紫色的脉管清晰可见。

&esp;&esp;她掀开被子,脚尖触到地面,再小心翼翼地站起。

&esp;&esp;腿脚一片酸软,身体全是空乏,但她咬着牙,仍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窗边,伸手一推,便看见了蒙蒙细雨中的翠绿山脉。

&esp;&esp;冰凉雨丝飘到脸上,带着泥土味道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esp;&esp;她终于真切地感受到活着。

&esp;&esp;有人从背后轻轻拥上来,她靠在那人怀中,闭上了眼。

&esp;&esp;仅仅活着,已经是件十分美好的事了,能嗅闻到花香,能看到雨中的山,能触碰到温暖的怀抱。这份美好来自于他人的慷慨,而她也必须竭尽全力护住。

&esp;&esp;环绕在腰上的双臂微微一紧,少年在她头顶默然。

&esp;&esp;片刻,他说:“师姐瘦了。”

弟控也是病,得治  我前夫是四品  再嫁  鸿鹄志  位面成神之虚空戒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主动献祭魔龙后[西幻]  最强高手系统  穿越嫡女宅斗记  世子韩司恩  有谁可依  异界御宅系统  露得清  与反派神灵相恋  小羊每天都被薅羊毛  死人经  让我逐风向你  她比小草莓还甜  愿以余生共白头  媳妇总想跟我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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