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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你干嘛卖你的卡？非要给我钱？你就这么见外！非要跟我撇清？”李静渊哭得呜呜的，龙在田连声“哎呦”，双手捧着手机干着急。

&esp;&esp;“不是的渊儿！我看你们网格群里说，这两年你们那儿生意难做，都不容易……”李静渊打着哭嗝，龙在田一着急，实话秃噜了：“谁让你说咱俩是‘一种交易’？我不乐意！”

&esp;&esp;“我胡说的，我错了，好吗？”李静渊把自己的腿捶得砰砰响：“我骗你的，我就是想赖上你！行了吧！呜呜……”

&esp;&esp;龙在田蹲在地上，手按着自己胸口，感觉像被人狠狠掐了心脏。好半天他才缓过劲儿来：“渊儿啊，你开摄像头，我想……看看你。”

&esp;&esp;李静渊满脸泪痕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龙在田一眼就看到他左边颧骨上那坨渗血的青红。他登时就炸了：“这谁打的？！渊儿！是不是那个沈石安？”

&esp;&esp;“不是，”李静渊抹了下眼泪：“我撞树上了，他把我送回来的。”

&esp;&esp;龙在田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语无伦次了都：“你看你看，你……树还能……疼死了吧？哎呦，你出门不叫个人牵着你？钟点工阿姨还没来？你给志愿者打电话呀！邻居王大爷天天没事儿搁门口坐着，你叫他呀！”

&esp;&esp;“我不要！我不想让别人牵我！呜呜……”李静渊像憋了一肚子气似的，甩着脑袋耍赖，把龙在田都逗乐了。

&esp;&esp;“渊儿，宝贝儿，你咋这么可爱呢！你这大半天都干什么去了？我没顾上叫你，你也不问问啊？”

&esp;&esp;李静渊扭头在t恤的短袖上擦了一把脸：“没干什么。我想去超市买炸鸡……”

&esp;&esp;龙在田的心又“咯噔”一下。跟黑炮语音聊天的事，还瞒着我？他揣着阴暗小心思“提醒”李静渊：“我还以为你跟别人聊上了呢……”

&esp;&esp;李静渊瞪着迷茫大眼偏头道：“嗯？你怎么知道的？淼淼加我微信了。你……你还要给我找对象？”刚止住泪，提起这事儿李静渊又撇了嘴。

&esp;&esp;龙在田到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昨晚办的事儿不是一般的傻逼，而且蒋淼淼这个大嘴巴，还给他捅到正主这儿了！这姐们儿真行！

&esp;&esp;他赶紧解释：“对不起呀渊儿，我昨晚跟哥几个喝多了，犯浑呢那是……今天起来都中午了，又跟他们好一顿合计……黑炮他们没跟你说？”

&esp;&esp;李静渊茫然摇头：“说什么？他们也没理我啊。”

&esp;&esp;龙在田突然心口大开，瞬间重拾兄弟情：“害，没什么。他们跟你说啥你都别信啊，以我说的为准。”

&esp;&esp;“你不是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李静渊语气委屈极了：“我不想找对象。”

&esp;&esp;龙在田这半天过得，心累得不行，没精神表演云淡风轻，就把今早黑炮说得那些残酷的现实问题给李静渊分析了一遍，最后说：“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敢保证几年之后我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对你。万一我怂了、顶不住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不忍心，把你推到那样的境地。所以最好的出路，还是应该帮你找个已经公开出柜、不会再回头，又对你好的人，等将来你眼睛治好了，你们俩人一起好好过日子……我知道很难，太难了，但咱们得向着这个目标努力。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得相信光……”

&esp;&esp;李静渊一言不发地听着，眼泪顺着脸颊、下巴不停往下滚落。

&esp;&esp;“谁会愿意要一个瞎子？”李静渊终于开口：“你觉得，还会有人对我，比你对我更好吗？”

&esp;&esp;龙在田被他问得哽住了，想了一会儿，回答也带了哭腔：“我也觉得，不会。那怎么办呢？咱俩不能……卡在这儿呀？得克服一下，渊儿……”

&esp;&esp;“克服不了。”李静渊对此很有经验

&esp;&esp;大势已去。语音接通的时候，李静渊脑子里浮现出这四个字。

&esp;&esp;终于又听到龙在田的声音，“渊儿啊”、“宝贝儿”，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激，令他的理智山崩地裂。他感觉自己正慢慢滑向那个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深渊。

&esp;&esp;那些话差点儿就说出口了。“求你别抛下我！”“你回来接我吧，去哪儿都行！”“怎么样都行，我不介意你找女朋友！”他又险些把这具死灰复燃的身体和饥渴难耐的心，连同他的尊严、他的未来、他的身家性命，一股脑儿都送出去。

&esp;&esp;所幸龙在田替他踩了一脚刹车。“我不忍心把你推入那样的境地”，他甚至还给他指了一条“最好的出路”。就像火对飞蛾说：“你别过来哦，会烧死你的！”

&esp;&esp;水声中夹杂着龙在田粗重的喘息声：“渊儿，它好胀，怎么办？帮我……”

&esp;&esp;李静渊对此很有经验，他拿起手机，用顶端摄像头轻触自己嘴唇，然后稍稍移开一点，微张开嘴，勾了勾舌尖。

&esp;&esp;“我，操……”龙在田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撸出了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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