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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玄俩眼都直了,一张脸几乎变成了铁青色,尤其是当目光在看见那似乎还滴着尿珠的东西时,强烈的恶心感更是从五脏六腑中翻卷而起,朝着他凶猛的拍来。
&esp;&esp;元宵小爷是条英雄好汉,做过的事儿从来不会赖账,只见它肚子一挺,露出自己肥硕的大裤衩,然后动作麻利的把裤衩一扒;骄傲的对着堂堂翎羽卫老大露出了自己威猛的似乎还带着一股湿意的兄弟。
&esp;&esp;素玄趴在车厢口差点被这气味给恶心吐了,一头磕在车板上,手指高高举起摆出痛苦的鸡爪样儿,艰难晦涩的声音像是硬是被挤出来一样从嘴里发出:“这骚臭味是什么东西?”
&esp;&esp;靠!——好浓郁的骚臭味!
&esp;&esp;爬在车厢口的素玄愤愤难平的怒视着元宵,他虽然知道这只兔子稀奇,可这家伙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他不过是凑上来替主子传个话,可这话还没开口就先被来了一下子;素玄伸手一摸刚才被踹的湿润润的脸颊,只觉得那里似乎有水渍,摸了水渍凑到鼻尖一嗅。
&esp;&esp;徐昭依然保持着跪在地上不动的姿势,虽然神色木讷,可却清楚的知道此刻发生在车厢里的状况。
&esp;&esp;只用后足着地的元宵小爷直立起肥胖的小身板,腆着自己肥嘟嘟的小肚皮,学着人类的样子摸了摸自己银白色的胡须,用不屑的小眼神上下打量着连自己一脚都躲不开的翎羽卫老大,跟着,吱吱了两声。
&esp;&esp;素玄在感受到来自于脸上的短暂性疼痛和湿润润的触感时,立刻就知道这踢来一脚的主人是谁,一改先才的奴才样儿,色厉内荏的冲着那在偷袭成功后又腾空麻利的翻了个圈稳稳地站回到徐昭身边的肥东西怒吼:“死兔子,信不信小爷把你架起来烤着吃。”
&esp;&esp;素玄从后面小心翼翼的挑起帘子想要喊一声这安静马车里的人影时,忽然只觉得眼前闪电一掠,跟着便眼前一花,‘pia’的一声,右侧脸颊上便被一只摊开的爪子狠狠的踹了一脚。
&esp;&esp;这个男人,永远都有本事将她的心搅得乱七八糟,然后再丢下她一个人如捆缚乱麻之中,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泥足深陷。
&esp;&esp;徐昭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迎了其他女人入宫的人是他,为什么到最后反倒是她成了那个最不识好歹、无情无义的人?明明是他大喊着让她喊他‘皇上’,怎么到最后,他又会露出一副被她欺负惨了的模样,用那样深沉的眼神无声的质问她?
&esp;&esp;只是,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又是那样的受伤,似乎她真的做了十恶不赦、十分对不起他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害得她半天心神不宁,心口堵的离开的同时更显不知所措。
&esp;&esp;心里,却不断盘桓着他离开前用沉痛的眼神看着她说出来的那句话‘徐昭,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笑话;我楚烨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要忍受你这样的侮辱’;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何曾让他变成了笑话?又何曾侮辱过他?她敢吗?
&esp;&esp;没错,楚烨离开了,并不是丢下她一人先一步回大梁京城,而是转去了另一辆马车;队伍不知在何时又开始缓缓移动,而她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半天不动。
&esp;&esp;徐昭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坠入了一个大大的冰窟里,周围一片黑暗,还有阴风阵阵,她甚至还出现了幻听,似乎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叫声不断的往她耳朵里钻;只是,不管那声音有多大,有多刺耳,她都保持着楚烨离开时的动作,长跪在软毯上,微微垂着头,神情肃穆,眼神空茫,明明是极为高贵从容的姿态,可要人一看,便觉得孤凉凄楚。
&esp;&esp;
&esp;&esp;楚烨幽沉的目光浓浓的压在此刻跪在面前,恪尽职守的请求他将罪的他的妻子,苦涩的笑容带着讥笑和凄然之色出现在他的嘴角:“徐昭,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笑话;我楚烨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要忍受你这样的侮辱。”
&esp;&esp;在他知道她会在大宛遇险,日夜兼程的赶来想要相救她的时候,可能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相助,因为在那时有裴峥陪伴着她;在他日夜忐忑不知该怎么对她言明他迎了一名女子入宫为妃的时候,她却能转身靠近裴峥,和他在山丘上一坐就是许久,详谈甚欢、眉眼情厚,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孤绝一人的坐在光线昏暗的马车里,除了自己舔舐再一次因为心痛而崩裂的伤口,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esp;&esp;她与裴峥之间相处的亲密无间,和他之间的无话不谈,甚至在看向他时,那复杂却又带着依恋的眼神都刺痛了他的神经,戳破了他的美梦。
&esp;&esp;而他也曾差点坠入自己亲自营造出来的梦境中,以为她从此以后真的就只能属于他一人;可是,现实的残忍还是让他看清楚了真相。
&esp;&esp;一直以来,他以为只要将她迎入后宫她就会彻底属于他,而事实也曾如此,在他的眼皮底下她的眼睛只能看着他,她就像一株凌霄花,攀附在他的身侧、养着他的鼻息过活;因为她知道,从嫁进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当一个纯碎的徐家大小姐,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要为了徐家的百口余人、为了徐家的未来活着。
&esp;&esp;这些手段不够光明磊落,实在不像他往日的行事作风;酒醉迷蒙时,他笑自己可怜痴缠,为了得到女人竟然如此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他楚烨堂堂皇子身份,帝王之尊,整个大梁天下都是他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即可召之即来,可他却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就像一个躲在暗房中摆弄手段的阴谋诡士,不敢将自己的真心真情表白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更不敢对她说出自己对她充满了多大的。
&esp;&esp;这些质问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脏,哪怕是在夺嫡最为凶险的那几年,他也不曾忘记一分;他承认,在他听说镇国侯府要向徐府下聘礼迎娶他的时候,是他动用了手段绊住了裴峥的手脚,让他们的婚事落空;他也承认,是他利用帝王的身份强制下旨娶她为后,将她一生一世都跟自己绑缚在一起。
&esp;&esp;没有他俊美?没有温柔?没有他聪慧?还是没有他志远长空?
&esp;&esp;那几年当她的名字从那些世家公子的口中念出来时,裴峥的名字就像是应该被副缀上一般被提起;她永远都不知道,在他听到他们二人的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空芜冰凉;辗转难眠时,他曾不断地反问自己,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侯爵世子?
&esp;&esp;但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她偏偏选上了裴峥?
&esp;&esp;那些年,她声名鹊起、美名远播,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年只是一眼他便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他深信,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她的独一无二,所以,他才会那么着急的先向她表白心意,希望这个注定会绽放光彩的女子早早的便属于他;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终究他是空付了一腔真挚,只能在瓣瓣桃花下,看着她冷漠远走的衣袂。
&esp;&esp;关于她的消息,他不敢再去探听,甚至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轻轻颤抖;那种被拒绝后依然痴心不改的痴心,那种被拒绝后羞辱入骨的难堪,就像两根麻绳将他的左右拉扯,快要将他撕碎。
&esp;&esp;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她明明对他心存好感,为何转眼间便变的宛若陌生人一般,用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为她痴、为她魔;在当年青葱少年时期,当他被她拒绝求爱的时候,那一幕,几乎成为他接下来数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esp;&esp;楚烨不甘心的承认,他真的嫉妒到发狂,这种不理智的想法几乎快要将他逼入绝境,让他清醒的看着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发疯失控,这种感觉,让骄傲的他堪比凌迟。
&esp;&esp;☆、068:今晚翻你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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