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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第2页）

&esp;&esp;我便真的去了陈立人公司。

&esp;&esp;后来赵宽宜才问我，为何要到陈立人那里上班？

&esp;&esp;我理不分明他背后有否别的意思，仅说是陈立敏的缘故。赵宽宜知道我和陈立敏交往过，他听后一阵若有所思，但不再说及相关话题。

&esp;&esp;因公司距离赵小姐学画的地方近，我时常碰见她，偶尔会和她单独吃饭。

&esp;&esp;赵小姐都是让我喊她的英文名。

&esp;&esp;我总是照办，不觉得吃亏。

&esp;&esp;我和赵小姐处得投机，赵宽宜似觉得意外。

&esp;&esp;他未表疑义。我和他一些朋友不同，往来的开始在于他母亲的婚礼，而在他初出国的很多时候，我对赵小姐讲得话怕比他多得多。

&esp;&esp;从前我看赵小姐便不觉她的年纪足以当个母亲，先不论保养，她的心境是年轻的，穿着谈吐嗜好更一直维持在一个好的状态上。

&esp;&esp;重要的是，赵小姐未曾停过对爱情的渴求。

&esp;&esp;结束第三段婚姻，不到一个月，她身边其实便有追求者，但她却反常，好似一个兴趣都无。

&esp;&esp;那些男人条件非不好，无论社经地位年纪都和她般配。

&esp;&esp;后来，我才知她不接受那些人的原因。

&esp;&esp;一日我未开车出门，又下班迟了，走到另一个路口招车，迎面看她亲密的挽着一个男人走来。

&esp;&esp;那个男人很年轻，还带着学生朝气。

&esp;&esp;赵小姐毫不尷尬，她爽快的和我打招呼，还介绍对方给我认识。那人是艺术大学的研究生，跟着老师在画廊里帮忙，因此认识了赵小姐。

&esp;&esp;在撞见的隔日，赵小姐约了我喝咖啡。

&esp;&esp;我故作客气的问：「阿姨想跟我聊什么？」

&esp;&esp;赵小姐不满：「叫什么阿姨。我看起来像你的阿姨吗？」

&esp;&esp;我笑，「坦白说，像个姊姊。」

&esp;&esp;赵小姐也笑。

&esp;&esp;「别跟宽宜讲。」

&esp;&esp;「嗯？」我佯作不明。

&esp;&esp;赵小姐瞋了我一眼，又叹口气。

&esp;&esp;「他知道这一个人，他不喜欢。但我没办法呀，如果爱情能忍，那就不是爱情了。」她说，神情彷如少女对爱的憧憬。

&esp;&esp;我未觉得赵小姐可笑。我心里对这句话感到震动。我想到从前及如今，和赵宽宜有关的事情，只有慌张茫然。

&esp;&esp;那么，我必不是爱他。

&esp;&esp;我只记得自己问：「所以你瞒着他？」

&esp;&esp;「是。」

&esp;&esp;所以我也瞒了赵宽宜。

&esp;&esp;我帮赵小姐谈这一段恋爱，她时常藉口约我，但实际是和那大学生碰面，甚至在他们结束约会，开车送她返家。

&esp;&esp;一直以来，我未特意瞒过赵宽宜什么，即便说得不甚清楚，但在他面前，一丝也未遮掩。

&esp;&esp;我感觉心情矛盾。

&esp;&esp;后来邱亦森给我一句当头棒喝：你瞒他最深的，不是他母亲的事，而是你爱他。

&esp;&esp;不，我不爱，我否认。

&esp;&esp;不然，我如何忍耐得住。

&esp;&esp;邱亦森每每讲及这个，最末总要给一个白眼。他说：是，你不爱，你只是深深的喜欢他。

&esp;&esp;同样的，每每讲及这个，我便要觉得消沉。

&esp;&esp;消沉到最末，总是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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