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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上官芷兰没说话，倒是曹参说：“阁老为了保护皇上受伤，此刻，也还昏迷未醒。”

&esp;&esp;听到这个消息，王氏松了口气，在心中狂笑。梅令臣也有今日！想当初他在西州暗算福王，王氏也是乐见其成的。郑氏那个贱人几次三番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有亲生儿子，明里暗里嘲讽她生不出来，落得那般下场自然是活该。

&esp;&esp;可王氏没想到，梅令臣竟然敢一箭双雕，把一向极力讨好的太子也拉下了马，然后扶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上位。

&esp;&esp;惊变发生得太快，他们都来不及反应，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被静妃母子夺走。可苦心孤诣多年，怎会甘心到手的一切就这样生生成空。

&esp;&esp;王氏压下满腔悲愤，步步为营，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一刻。

&esp;&esp;曹岑后面还说了什么，王氏根本没听进去，最后说：“依你所言，皇上暂时无法醒来了？”

&esp;&esp;曹参不敢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上官芷兰。上官芷兰端着红丹送上来的茶，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才缓缓说：“太医院会全力救治，但皇上何时醒，现在还不好说。这段时期，由我……”

&esp;&esp;不等上官芷兰说完，王氏就打断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伤情严重，应当好好休养。依本宫之见，你我姐妹固然可以垂帘听政，但那些朝臣本就忌讳妹妹平时干政太多，不如将江东王召回，先定为监国如何？”

&esp;&esp;上官芷兰的手顿了下，抬起头说：“姐姐莫不是忘了，江东王因何被贬出京城？让一个犯过罪的人当监国，朝臣难道就不会反对？”

&esp;&esp;王氏不以为然，“那是从前，江东王年轻无知，才会被奸人所利用。先帝驾崩前亲口告诉本宫，他已经不怪江东王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江东王不在身侧。何况江东王还是王，先帝并没有剥夺他的爵位。妹妹不答应自是没有关系，大昌的太后不只你一位。”

&esp;&esp;上官芷兰只想冷笑。

&esp;&esp;她的润儿重伤躺在暖阁之中，这位太后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就要扶持自己的养子了。这座皇宫，真的是天底下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人跟人之间，只有利益和权势，没有任何感情。

&esp;&esp;王氏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闹得太难看，索性退了一步。

&esp;&esp;“妹妹何不想想，如今连梅首辅都遭遇不测，朝臣群龙无首，藩王蠢蠢欲动。江东王是皇上的亲兄弟，难道不比那些堂兄弟或者叔伯更值得信任吗？不如先让他进京，好歹他做了多年的太子，这个时候也能帮帮你。”

&esp;&esp;上官芷兰心想，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到了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种种，皆是为了此刻做铺垫。若她不答应，王氏也不会善罢甘休。何况王氏趁着宋追不在，连锦衣卫都控制住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esp;&esp;若梅令臣没有出事，她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但梅令臣倒下了，朝臣以张祜为首，本就是站在王氏那边的，到时只怕还要闹出个联名上书，请封江东王为监国的戏码。她如今孤立无援，并没有能跟王氏谈判的筹码，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

&esp;&esp;“如此，就照姐姐的意思吧。”

&esp;&esp;王氏原以为说服上官芷兰还需要费一番唇舌，甚至都想好了若她死活不答应，要如何应对。没想到对方如此痛快，倒是省了不少事。

&esp;&esp;她缓和了口气，“骤然出此变故，想必妹妹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你们都要好好照顾皇上，不可出差错，听见了吗？”

&esp;&esp;“是。”左右齐声回答。

&esp;&esp;王氏站起来，心满意足地离开。

&esp;&esp;她走后，上官芷兰便让殿里的众人都退出去，只留下红丹在侧。

&esp;&esp;红丹等人都走了，才问：“娘娘，太极宫那位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皇上人在乾清宫，她就要带着江东王造反吗？”

&esp;&esp;上官芷兰抬手抚摸着额头，“你以为今日之事只是巧合吗？润儿和文若出事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江东王入京只是

&esp;&esp;月上中天，长街上的灯火几乎全熄了，一顶轿子才从宫中出来。

&esp;&esp;苏云清坐在轿子里，头靠在轿壁之上，脑海中回响起曹参跟她说的话。

&esp;&esp;“夫人，阁老的头部受了重伤，伤势无法探明。就算醒过来，也可能像你一样会失去记忆，或者丧失心智，如同小儿，您要做好准备。”

&esp;&esp;很奇怪，那时她没有再哭。

&esp;&esp;不过是经历一遍他经历过的事。就算不记得，她可以等。就算是如同孩童，就像年幼时他照顾自己一样，她也可以照顾他。

&esp;&esp;只要他活着。

&esp;&esp;因为梅令臣伤势严重，不宜再搬动，只能先放在乾清宫的暖阁中。宫人众多，不缺伺候的人。但文圣皇太后的人无孔不入，担心那边会趁人之危，赶尽杀绝，所以慕白等飞鱼卫也一并留在了宫中。

&esp;&esp;当然，这是取得上官芷兰同意的。

&esp;&esp;云想阁已被查封，本来上官芷兰要交给顺天府去查，可府尹甘茂的女儿，嫁给了江由，禁军统领建议转交给大理寺。大理寺好歹算是梅令臣的地盘，交给他们的确更加放心。

&esp;&esp;但直到晚上，大理寺也没有调查出蛛丝马迹。那场刺伤就像幻影，除了造成皇帝和梅令臣重伤的结果以外，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箭，箭矢普通，毫无标志，甚至没有人看见射箭之人。

&esp;&esp;一切都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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