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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亦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心如死灰。

&esp;&esp;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对施子真说话，而是无声地，对着身体里那个暴躁乱叫的鬼修说了一个字。

&esp;&esp;“好。”

&esp;&esp;鬼修的声音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意识到刚才这女娃娃居然答应了他……

&esp;&esp;——答应了他什么？

&esp;&esp;——对对对，魔族确实有很多好玩意，我知道的一个魔族地下交易场就在这里不远处。

&esp;&esp;——啊哈哈哈哈，果然女娃娃你有修鬼道的潜质，咱们鬼修看上谁，不拘偷着抢着用些手段，直接肆意妄为才是人间。

&esp;&esp;小蝼蚁被踩死数次，碾碎肝肠，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攀上了一个她从未企及过的高度。

&esp;&esp;她终于领略到鬼修一直说的肆意妄为的滋味，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却也是作为施予者难言的快乐。

&esp;&esp;窥天石·心魔

&esp;&esp;凤如青神识被鬼修污染，本是非死不可，可一旦任由心魔发展，变成了邪魔的本身，纵使魔修的能力同入魔之前的能力是有关联的，但那所谓极境鬼修的残魂，在她这个低阶的小魔修手中，亦是脚下随意碾踩的蝼蚁罢了。

&esp;&esp;凤如青到底没有真的将那鬼修完全地弄死，留在一丝意识在识海中好待明日为她指路。

&esp;&esp;她乖乖地听话，泡在洗灵池中，好生地将她泛滥的魔气都压在识海，却也不妨她浑身上下的伤处，全都在飞速地自愈。

&esp;&esp;疼痛消失，剩下的只有通身的畅快，呼之欲出的想要在旷野奔跑，将目所及之物都摧毁殆尽的暴虐欲望。

&esp;&esp;这种欲望很陌生，却真的同凤如青之前心境背道而驰。

&esp;&esp;先前她因着修为低微，总是畏畏缩缩，可现在她需得强压自己奔涌的施暴欲，才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

&esp;&esp;这一整夜的时间，她泡在这祛除邪魔的洗灵池中，反反复复地适应如何去做一个邪魔。

&esp;&esp;第二天清早，施子真从焚心崖禁地出来，用三元符文印，给了凤如青出山门的通行权限。

&esp;&esp;其实在迈出山门后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时间，凤如青甚至想着就此远走高飞，天涯海角，她什么都不要了，只做她低境的小魔修，或者去往魔界，寻找自己和她一样的人，再也不回这里。

&esp;&esp;她哪怕是入了魔，内心最底层的柔软已经溃烂化脓，却还是无法马上结痂硬化，她始终念着施子真曾经的救命之恩，穆良的养育之恩，还有这悬云山中一草一木的容留之恩。

&esp;&esp;可施子真不肯放她一个人出山，随行弟子还是上一次跟随她去青沅门送池诚魂魄的几人。

&esp;&esp;凤如青在送池诚魂魄的时候，只以为这些人随行，是怕池诚的魂魄出事。然而今日，她才隐隐约约地明白，当日派这些高阶弟子跟着，施子真并非是怕池诚的魂魄出事，是怕她入魔。

&esp;&esp;若是入魔，他们又待如何？

&esp;&esp;凤如青跟随弟子们，装着还是虚弱无能，与同行的弟子共乘。

&esp;&esp;因为路途不远，所以路上并不用换人带凤如青，凤如青从前就探不出旁人修为，现如今更是不敢探，不过这几人的修为都不低，尤其是隐隐为首的一人，凤如青认识他，正是先前得了双姻草，被她当做穆良搂了一下的弟子。

&esp;&esp;修真界大多人生得极好，这人剑眉星目，却是和施子真一脉相承的冰雪塑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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