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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秦敏被逗笑，轻指着知言笑语：“你呀，从小就不知脑子里装的什么，稀里古怪，老夫真怀疑是何人转世投胎。”

&esp;&esp;知言拉他一起慢走，指着满园的花草，俏皮地说：“我定不是花草树木成精，说不定转世时没喝孟婆汤，记得前世的人与事。”

&esp;&esp;秦敏哈哈大笑，凑趣说：“既如此，来人，把妖孽关起来，哄了老夫许多年。”

&esp;&esp;知言轻吐舌头，我说了实话，你不信，也没着，以后可别抱怨我对你不实诚。

&esp;&esp;秦敏笑过后，心情似乎变好，与知言闲聊间走到迎春花丛前，嫩黄花朵绽放在枝头，环绕在周围，如入花海。

&esp;&esp;知言辣手摧花习惯，采摘许多，让秦敏伸出手，放在他手心，并叮咛说：“祖父你替我先捧着，等我寻帕子出来。”

&esp;&esp;秦敏站在当地，含笑注视孙女如花蝶般穿梭来去，暂忘忧愁，得片刻安宁。

&esp;&esp;秦敏身边的长随气喘吁吁跑来，打破宁静，只见他伏在秦敏耳边低语数句后，退后几步，垂手听候。

&esp;&esp;秦敏内心风云突变，轻叹人生无常，双手捧花，示意知言上前。

&esp;&esp;知言感觉到事关重大，识趣地接过迎春花。

&esp;&esp;秦敏对着孙女面色不改，依是带笑语：“前头有公务，祖父先回去，改日再陪你掐花，咱们祖孙做一对扫巴星，让百花丧胆。”

&esp;&esp;有种人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仍是谈笑风生。

&esp;&esp;知言乖巧地应下。

&esp;&esp;秦敏瞧着孙女身条抽高，眼里满是关切，这孩子女生男相，俊美非凡，但愿她能多些福气，平安度此生。因爽朗大笑，轻松离去。

&esp;&esp;知言站在原地揣测发生何事，百思不得其解，郁闷间带着丫头回屋补了一觉。醒来天刚擦黑，惦记着去方太君处用饭，急匆匆埋头走路。走进正荣堂，她倒是兰摧玉折

&esp;&esp;方太君与知言心中疑云顿起，都坐直身，知言见机寻借口告退：“祖母，我在世英姐姐处拉了东西，过去取上，正好同她一道来用晚饭。”

&esp;&esp;方太君一把拉住知言，沉声对着儿子说：“都坐下，说吧，如今还有什么事，我经受不起。”

&esp;&esp;大老爷坐在椅上，腿微微发抖，目光躲闪，不敢看母亲和妻子殷切的神情。

&esp;&esp;熏炉中点着御制百合香，清香弥散四处，屋中一片死寂，知言感觉到方太君浑身发颤，轻搂住老人以示安慰。

&esp;&esp;大老爷轻咳两声，稳定心神，缓缓开口：“母亲，儿子所说之事，您一定要撑住。素心，你也是。”后一句对着大太太说。

&esp;&esp;方太君感知到不妙，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沉着点头。

&esp;&esp;大太太许是心有灵犀，不自觉间已是泪流满面，手绞着帕子颤声催促：“老爷，你倒是说话。”

&esp;&esp;大老爷看向妻子，露出不忍之色，下狠心咬牙吐出话：“孔家来了人，琴儿，琴儿六日前疫了。”

&esp;&esp;此讯如霹雳惊雷一般，屋中诸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知琴年前还好好的，派了人上京给祖父母及家中诸人送节礼、报平安，没听说她得病，素日身体康健，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esp;&esp;大太太流着泪，不敢置信地说：“老爷，你莫要说笑，定是听岔了，咱们的琴儿好好地，那个黑了心肠的人编排出话，我寻他问个究竟。”

&esp;&esp;方太君只在听信后，身子微摇晃，冷静问道：“讯息可准，孔家派谁来送信。”手底下紧握住知言。

&esp;&esp;大老爷双手抹面，忍下眼中的泪水，咽了口唾沫，说出来人：“孔家姑爷，亲自上京，绝无虚言。”

&esp;&esp;大太太瞧一眼婆母，再瞧向夫君，盼望自己做梦，方才什么也没听到，伸出双手抓着大老爷的胳膊，声泪泣下：“老爷，你……琴儿，琴儿，怎会，她身子壮实，从小很少得病吃药。”

&esp;&esp;大老爷面露难色，再次瞅向知言，一脸纠结。

&esp;&esp;方太君字带铿锵：“九丫头自小跟在我身边，我同你父亲说事，她从未向外传过一言半语，说吧，她嘴紧。”

&esp;&esp;大老爷手轻抖，索性站起身，依是犹豫。

&esp;&esp;大太太手中攥紧帕子，停止哭泣，目不转睛盯着夫君。

&esp;&esp;方太君伤心至极，反轻笑：“九丫头也是要出嫁的人，让她听听，长个见识，我们也闹个明白。”知言就是想走，被方太君紧抓住，也脱不了身。

&esp;&esp;大老爷仰天长叹，一脸悲伤，说起原由：“前几日琴儿和弟媳带着丫头到库房挑衣裳料子，因屋子光线暗，拿着灯台，不慎灯台打翻点燃料子，库房着起火……”他再也说不下去，坐到椅上埋着头。

&esp;&esp;大太太倒镇静，剖丝抽茧，问起话：“库房着火，琴儿应该能跑出来，再者孔家难道没有下人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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