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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1页）

&esp;&esp;还有一些人在看完新闻之后，意识到克拉克为保护地球杀了极少数还存活着的族人，然后唏嘘道，这是一个冷血的氪星遗民。

&esp;&esp;如果真能够冷血，大概就不会在夜深人静时这样痛苦。

&esp;&esp;克拉克看看窗玻璃。

&esp;&esp;他看见自己成了分裂的两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esp;&esp;“你忘记开灯了。”

&esp;&esp;身后有人道。

&esp;&esp;克拉克垂下眼去。

&esp;&esp;他是什么样的听力，早在走廊里多了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时就觉察，知道是谁，没躲避，由着对方打开客厅的灯。

&esp;&esp;亮得眼睛不适应。

&esp;&esp;托尼跟克拉克一样穿着睡衣，一样的毫无睡意，只是比起氪星人的好体力，他眉目之间的淡淡疲惫就显眼许多。

&esp;&esp;“笨笨有个早上慌慌张张跑进房间来找我。”托尼道，踱到冰箱前，打开门拿了两罐冰啤酒，“它以为前一天晚上在客厅里看见幽灵。”

&esp;&esp;“那它害怕恐怕是因为从没有见过这么大只的幽灵。”克拉克道。

&esp;&esp;他笑了一笑，露出柔软双唇下小小的虎牙。

&esp;&esp;有时候瞧着这对虎牙，莫名觉出几分孩子气来。

&esp;&esp;托尼跟着笑。

&esp;&esp;他抛了一罐啤酒过去，见克拉克稳稳接住，才低头打开自己的这一罐，猛灌一口，喉咙里溢出享受的叹息。

&esp;&esp;“我记得辛普森不让你喝酒。”克拉克没喝，把冰凉的一罐放在大手里把玩，想起这一点，看着托尼的眼神就有些担忧。

&esp;&esp;“他说的是少喝酒。”托尼道。

&esp;&esp;即便这么说，他握着的啤酒罐，须臾还是被放在了桌上。

&esp;&esp;“我的悲惨比不上你。”托尼道，“我杀了我的合作伙伴兼好友，失去父母，失去盟友，失去……险些失去黛茜。但我想还是比不上你。”

&esp;&esp;他摊开手：“我很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感到挫败。”

&esp;&esp;“那我是无冕之王。”克拉克道。

&esp;&esp;两个男人对视着。

&esp;&esp;某个瞬间，克拉克与托尼的脸出奇相似。

&esp;&esp;经历过这一场浩劫，克拉克总算有地方像托尼。可惜算不得什么好事情。

&esp;&esp;但也算不上坏事。

&esp;&esp;“做出承受痛苦的这个选择，从来不是为了成为伟人。”托尼看看窗外的雪，“只是在做选择的时候，一次次成为了最开始做出选择的自己。然后决定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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