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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他绕过扎营的人马,一个人往山上爬去。时隔六年,紫阳山哨楼丝毫未改,顾怀昭过去挑水爬山,不知从这条路上走了多少次,如今借著夜色,轻而易举地绕过山门,一路爬到山腰。盘踞此处的江湖人都颇有几分功力,不是一教长老,就是一庄之主。顾怀昭大著胆子听了几句,听他们谈的都是些&ldo;不急於一时&rdo;、&ldo;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do;,哪还有什麽不清楚的,当即脚底抹油,抄小路继续往山顶爬去。当天空薄薄透出一抹亮色时,顾怀昭总算攀上主峰,路两旁全是厮杀痕迹,连青石台阶上都免不了刀痕剑痕,零零总总不知躺了多少尸首,血腥气味熏人欲呕,而活著的人又远远超过地上的死尸。他一路逆行而上,不知架住多少把从高处劈落的寒芒。实在避不过的,只能拿右手血rou抗下,才迈出百余步,虎口已经鲜血长流。好在连接紫阳山大殿的山路仅容一人通过,顾怀昭与人狭道相逢,将一腔血勇使到极致。一步步踩著血泊往上爬,竟真的拿一把剑分开一条血路。等他站在山路尽头,浑身浴血地摇晃了几下,再想往前走,半空中却飘来一阵荡人心魄的箫声。顾怀昭听了片刻,突然大喜过望,气喘吁吁地喊起来:&ldo;肖枕梦,我师兄人在何处?&rdo;只听一声冷哼,箫声缠绵低回,呜呜咽咽地吹了一阵,总算停了下来。肖枕梦踏著山间薄雾走出来,发间多了不少白发,真正是个面容清臒的老人了。顾怀昭把方才问他的话又问了一遍,肖枕梦这才道:&ldo;他去送死,我们几个只帮他断後,又不打算生死相搏,哪里知道许多!&rdo;顾怀昭脸色苍白,放眼一看,见山峰另一头浓绿毒雾笼罩不散,果然是肖枕梦、独孤伤几个人分头守住入口的模样,吓得心胆俱寒,只想腋下生翼,早一步赶到应雪堂身旁。可没等他淌著血摇摇晃晃走出多远,肖枕梦就冷笑道:&ldo;紫阳山几个长老都在闭关,剩下几个人,你师兄应付的来。他自己的事,不用人帮。&rdo;顾怀昭多少知道自己情况不妥,再杀下去,还没见到师兄,恐怕自己先力竭而死了。可他如何甘心停在此处?两人僵持片刻,最後还是肖枕梦上前一步,扯著他的後领,往另一头走去,嘴里道:&ldo;你师兄给你备了一件大礼,你看完後,如果还想见他,就在门口等著。&rdo;顾怀昭吃了一惊,没等他多想,肖枕梦已经带他走到一间破落道观前。顾怀昭认得这是紫阳观的偏院,没等他多问,肖枕梦先啧啧笑了几声,一脚踹开大门,把顾怀昭一把推进去。顾怀昭连眨几次眼睛,才看清里面的情形。道观之中恶臭扑鼻,两旁座椅上坐满了血淋淋的尸身,不少人都面目熟悉,当年正是中了这些人的埋伏。为首的一具尸身坐在正中的交椅上,手里捧著自己硕大的头颅,满面虬须,似乎是李万山。顾怀昭还想看真切些,忽然听见角落里传来嘶哑的啼哭声,走过去一看,却发现是易三娘。她老得不成样子,头发花白,两只手被铁箍箍在地上,手筋脚筋都被人活活挑断,人像没有骨头似的软在地上,腰间紧紧围著一块巨大的缠腰布。顾怀昭见她腹部像孕妇一样高高隆起,忍不住拿剑尖挑破布料一角。这才发现布料底下居然是一口铁锅,锅fèng和皮肤之间偶尔闪过几抹黑影,那是蜈蚣和毒蝎的螯。数不清的毒虫被铁锅罩住,为了活命,拼命往易三娘腹部皮rou里钻去,越钻越深。顾怀昭看得打了个寒颤,想到肖枕梦那句话,他一直没有退开。易三娘似乎还剩一丝清醒,看到是顾怀昭,哀哀祈求了起来:&ldo;小兄弟,是你,是你……救救我吧,我真心悔改啦!&rdo;顾怀昭木然看了一阵,不知想通什麽,竟坐到地上,撕了衣上的布,去包扎身上的伤。易三娘受此极刑,不停地嚎啕惨叫,凄凉哭喊著:&ldo;救救我,好疼!钻进来了!啊──&rdo;整个道观中都是她的痛呼。顾怀昭一面裹伤,一面看著她扭曲的面容,忽然道:&ldo;我帮你把铁箍松开,可好?&rdo;易三娘眼中几乎要流下泪来,柔声道:&ldo;小兄弟,你的心肠极好,你一定能得菩萨保佑,我过去实在是……&rdo;顾怀昭凑到她身边,拿右手随手掰了掰铁箍,然後才淡淡朝她笑道:&ldo;三娘,真对不住,我右手被你废了,实在使不出力气,恐怕帮不上这个忙了。&rdo;易三娘从极乐到极悲,疯了一般朝空中狂吼咒骂:&ldo;你们会有报应的!应雪堂,你会下地狱!你不得好死!杀了我,杀了我──&rdo;顾怀昭忽然道:&ldo;我师兄会下地狱?&rdo;易三娘仍是满口胡话,显然痛得狠了。顾怀昭想到应雪堂的身世,久久说不出话来。师兄明明是世家子弟,如果能父母双全、一家和和美美地长大成人,定然是照得人间不夜的莹莹白雪,如今手上的鲜血却洗也洗不干净。眼前这一幕,是最残忍的手段,是最温柔的情意,顾怀昭心里痛极,又觉得一阵释然,低低朝易三娘说:&ldo;那我也会陪他。&rdo;说完,顾怀昭就合上双眼,闭目调息起来,等功行一周天,手臂渐渐恢复知觉,身旁易三娘已经咽下最後一口气,毒蛇毒蝎将她的腹腔整个掏空,甚至有蜈蚣从尸体眼窝中爬出。顾怀昭站起身,踩著毒虫从道观中走出,只觉得心中静得可怕,因为太过专注,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他做过独善己身的好人,却被江湖浪潮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师兄过去问他,别人蛇蝎心肠,怀著毒计过来,难道还要顺他们的心意,任人宰割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此时才真正明白。是了,如果师兄该下地狱,他也会陪他。江湖如此之大,他们不求什麽善终。在刀尖上打滚,活几十年也好,几天也好。此生就不论仁义,只说恩仇。哪怕终有一日,也是别人的剑下鬼。肖枕梦看他出来,桀桀笑道:&ldo;怕了吧?现在跑还来得及!&rdo;谁知顾怀昭轻轻笑了一声,一言不发。肖枕梦瞧得有趣,只道:&ldo;咱们江湖中人,提头走江湖,仗剑行天下,能活一天是一天。与脾性相投之人做快活事,才不枉此生,小子,你自己想想吧!&rdo;顾怀昭握紧手中长剑,朝他抱了抱拳,算是应下了,肖枕梦哈哈一笑,大步踏入雾色中,又去拦截各路人马。顾怀昭想到很快能与师兄见面,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一身热血尽沸,再无半点惧意。可他在道观门前等了又等,应雪堂却迟迟没有出现。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时,总算有人拖著步子走来。顾怀昭先看了看对方脚上的厚底布靴,发现不是应雪堂,才敢抬起头来和他对望。来人年过不惑,脸上污血横流,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顾怀昭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ldo;师父?&rdo;看那人应了,才知道确实是苗战。两人六年未见,更添生分,顾怀昭好不容易挤出一句:&ldo;师父,我师兄他……&rdo;苗战靠著墙,伸手点了自己几处穴道,等伤口一点点止了血,双眉一扬,哼道:&ldo;他和孟山主打了起来,我在一旁劝架,也受了伤!&rdo;顾怀昭心急如焚,试探著问:&ldo;他们人在何处?&rdo;苗战往道观中探头一看,顿了顿,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温声道:&ldo;你跟我来,现在去劝,还来得及。&rdo;顾怀昭自然跟了上去,两人绕开毒雾,踏上一条盘山小道。顾怀昭不知想到什麽,和苗战拉开了几步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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