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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献殷勤。”
拿他赏给她的东西借花献佛,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话是这么说,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抵着某人指骨,将她整只手扣在了掌心。
掌心有浅浅凉意传来,时瑾初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越发意识到她的体弱。
邰谙窈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她入宫时,只有一抬小箱子罢了,比不得旁人成亲时的十里红妆,也的确没什么好东西,邰家给她装的最多就是银钱,其余的再没有什么,或许是觉得有良妃在,足够照顾她。
又或许是故意为之,让她难有立足之物,才能更好地将她和良妃捆绑在一起。
圣驾转道。
一路有不少人看见皇上牵着仪美人回了闻乐苑,又不知宫中碎了多少玉器,邰谙窈没时间想这些,某人存在感太强,叫她不得已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微风习习,吹在人身上,叫人生出些许懒洋洋的。
邰谙窈年少时身体不好,习惯性走路很慢。
本是一刻钟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两倍出来,时瑾初偶尔瞥她一眼,有时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
时瑾初眯了眯眼眸,仿若不经意闲聊一般:
“你每日请安不会迟到么?”
邰谙窈不解地转头:“当然不会,绥锦会在请安前提醒嫔妾的。”
她是个慢性子的人,十余年的养病时间磨也磨成了这个性子,也惯来做什么事都专注,这时偏过头,才注意到时瑾初的视线。
她意识到了什么,脸颊蓦然微白,她快速地低下头:
“皇上是在嫌弃嫔妾慢么?”
她话落的同时,也刻意加快了步子,她这模样让时瑾初看得有点眼疼,他轻啧了声,拉住了某人,否认道:“没嫌弃你。”
女子依旧迟疑地看向他。
时瑾初轻挑眉,还是个娇脾气。
他这破脾气惯来不会哄人,这时,也只是语气淡淡道:
“只是随意一问,别胡思乱想。”
邰谙窈也不知信没信,总归脚步是重新慢了下来,等到了闻乐苑,她轻喘着气,额头溢出了些许汵汗,殿内的宫人虽然惊讶圣驾一起来了,但绥锦依旧倒了热水,忙前忙后地替邰谙窈擦汗,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时瑾初这才意识到,她并非故意做戏,而是每日的确这般慢。
他手指捻着杯盏轻转,视线不疾不徐地落在女子身上,那边女子还在吩咐宫人去清洗荔枝,又让人去御膳房传膳。
她极其自然地嘱咐了几道菜色,但时瑾初听完,手中的动作几不可察一顿。
他确认,邰谙窈交代的几道菜色,都是他觉得尚可的。
时瑾初不着痕迹地挑眉,捻了颗荔枝,剥了壳,但也没吃,而是不紧不慢地问:
“怎么会点这几道菜?”
邰谙窈已经收拾妥当,正朝他走来,闻言,她一怔:“不是皇上喜欢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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