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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esp;&esp;“这五年咱俩都在循化，也没聚几回啊，”沐青霜笑睨他一眼，“别说得这么依依不舍的，怪瘆人的。”

&esp;&esp;令子都闷头灌了自己两杯，神情愈发落寞了：“也是。”

&esp;&esp;不可否认，他对沐青霜是有好感的，打从当年还在讲武堂时就心生了悸动。

&esp;&esp;毕竟这是个极其耀眼的姑娘，使人动心实在是太寻常不过的事。

&esp;&esp;之后这五年，两人之间的往来不算频繁，可他的心思连粗放如沐青演都看出来了，偏这姑娘浑然不觉。

&esp;&esp;“你当真看不出来，我……”令子都踌躇片刻，鼓起极大的勇气抬眸看向她，“我其实……”

&esp;&esp;沐青霜单手托腮，不闪不避地回视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esp;&esp;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使他心中发虚，那点勇气立时又化作无形。

&esp;&esp;五年来，有好几个这样的瞬间，最终都是这般狼狈收场。这一回，好像也没有例外。

&esp;&esp;等了半晌，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沐青霜唇角疏懒扬起淡淡的笑弧：“你看，我给你机会让你说了吧？你还是说不出来。”

&esp;&esp;令子都眼中闪过窘迫的慌乱：“我只是没准备好……不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sp;&esp;“我生辰那日啊，你记得那日喝醉以后的事么？”沐青霜笑得温和，歪着脸看他。

&esp;&esp;令子都茫然地摇摇头。

&esp;&esp;“你说，贺征告诉你他是我的童养婿，问我是不是真的，”沐青霜从来是个敞亮的性子，倒也没与他遮遮掩掩，“我刚开始有些懵，就不明白你俩怎么会聊起这种事。后来再想想，就猜到了点儿。”

&esp;&esp;令子都有些狼狈地扶额：“那你……我……阿征他……”

&esp;&esp;“子都，这事其实同贺征没关系的，不是吗？”沐青霜眨了眨眼，轻声笑了。

&esp;&esp;令子都颓然长叹，苦笑垂眸。“是啊。”

&esp;&esp;过去的五年，他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没有勇气。

&esp;&esp;循化沐家在利州独大，沐青霜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地州地界上最最高不可攀的姑娘，面对她，他心中生不出什么强势的果决。

&esp;&esp;这些年，在她没有主动相邀时，他甚至不敢自作主张登门打扰。

&esp;&esp;五年里他与她之间并没有站着贺征，甚至也没有站着其他什么人。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直在等着她来发现自己的心意。

&esp;&esp;太多顾忌，太多畏怯，才成了如今这般结果，与谁都没有关系。

&esp;&esp;“那若我此刻说，你觉得如何？”令子都也知道这话是白问，最好的时机都在他的裹足不前中浪费掉了，眼下根本无力回天。

&esp;&esp;“朋友，以往没说的事，这会儿也就别说了吧？”沐青霜拿指尖轻叩着桌面，笑嗓从容。

&esp;&esp;令子都无奈一笑，举杯道：“还是朋友？”

&esp;&esp;“那当然。”沐青霜也举起酒杯。

&esp;&esp;

&esp;&esp;送走令子都后，沐青霜酒意上头，眼神略有些涣散地靠在大门边发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esp;&esp;与沐青演一道出门办事的贺征刚到门口，就见她这副模样，当即便凝了眉大步走上台阶伸手扶住她。

&esp;&esp;“你在门口发什么呆？”

&esp;&esp;沐青霜眼神迟滞地看向他，好半晌才含糊回道：“送……子都……”

&esp;&esp;淡淡的醉意使她舌头直打结，听起来莫名有种心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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