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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第2页）

&esp;&esp;伏传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山时也带了一具飞鸢，在杨柳河打架的时候弄坏了。

&esp;&esp;寒江剑派的飞鸢都是上古遗物，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寒山之上就那么多，还得留着诸弟子驾乘沿江封魔，弄坏了就直接少一分战力。伏传知道这东西珍贵，怕大师兄责怪自己，略显讪讪。

&esp;&esp;奈何谢青鹤也是个吃飞鸢的败家玩意儿。在谢青鹤看来，飞鸢是死物，哪有活人重要？斧头砍多了会卷刃，菜刀切多了也会迟钝。既然是工具就有磨损毁坏的一天。坏了就坏了呗。

&esp;&esp;他并没意识到小师弟的忐忑，反而安慰道：都过去了。

&esp;&esp;小师弟一直没说过杨柳河的经历，现在才说飞鸢都打坏了一具，可见那一场恶战也相当惨烈。

&esp;&esp;安阳城时，我将齐欣然的飞鸢取来了。谢青鹤本想说，你与我共乘，我带你回去，话到嘴边想起自己还在装虚弱，又改口说，只是我如今身体虚弱，无力携带他人。要么你来操控飞鸢，带我回去？

&esp;&esp;是。伏传先答应下来，又忍不住关心，那大师兄现在能受得了高空云气么？

&esp;&esp;谢青鹤心想，我在云间飞行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拉粑粑呢！面上却露出一个虚弱又坚强的微笑，说：我披上斗篷御寒，想来没有大碍。

&esp;&esp;谢青鹤将飞鸢从空间里拿出来，交给伏传。

&esp;&esp;哪晓得伏传一颗心都放在了如何替大师兄保暖的问题上，压根儿就不记得要催促谢青鹤去卸妆洗易容的事了，就算谢青鹤强调要尽早回去，他也认定要先弄好保暖措施。

&esp;&esp;高空云气森冷，能把手指头都冻掉的。伏传认真地说。

&esp;&esp;为了保护大师兄的手指头，伏传从祖师爷空间里找了一只手炉。那手炉还是谢青鹤当年所遗，炭饼受潮，点着直冒烟气。伏传又想去厨房的灶膛里找个烧过的木炭。

&esp;&esp;谢青鹤被他一通瞎闹整得哭笑不得，只好把自己现用的香炭匀了几块出来，自己把手炉烧好。

&esp;&esp;手指头保护好了，当然还要保护脚趾头。谢青鹤出门走路习惯穿木屐，被伏传强行按着脱了下来，暖水洗净搽上体脂穿上袜子，再塞进一双冬靴里。

&esp;&esp;这样不冷。伏传说。

&esp;&esp;谢青鹤能怎么办？他裹着厚实的御雪斗篷，踩着暖烘烘的靴子，笑容慈爱。

&esp;&esp;自己撒的谎，自己憋着去圆呗！

&esp;&esp;谢青鹤全身披挂裹得跟只冬眠苏醒的老熊，伏传却光着两只脚踢踢踏踏地蹬着谢青鹤的木屐，走路都似轻快了几分他借谢青鹤的木屐也不是一两回了，反正大师兄的木屐最好穿。

&esp;&esp;出门时，伏传还记得把谢青鹤的风帽兜上，用系带扎紧领口：漏风冻耳朵。

&esp;&esp;两人都登上了飞鸢。

&esp;&esp;谢青鹤只说无力携人，也不是无力驾乘飞鸢，伏传只要出力操控，并不需要照顾谢青鹤。

&esp;&esp;飞鸢驭水气而行，暴雨之中，水汽丰沛，伏传拉起飞鸢基本上没耗费多少力气。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暴雨黑夜之中，龙城没有多少抹黑赏景的奇葩，伏传便顺着雨幕滑行一阵，慢慢拔高。

&esp;&esp;谢青鹤马上意识到，小师弟是有心照顾自己，尽量减少高空飞翔的距离。

&esp;&esp;一路上，伏传也很沉稳，没有使出任何花俏的招式，安安稳稳地往前。谢青鹤能感觉到他有余力未出，之所以这么稳重，应该也是顾及身体不好的自己？

&esp;&esp;老汉轻狂容易，少年稳重难得。

&esp;&esp;谢青鹤捂着暖烘烘的手炉，看着伏传驾乘飞鸢的认真表情，心中默默点头。

&esp;&esp;因伏传一路上走得极稳，云层上露出朝阳的万丈金光时，二人距离寒江剑派还有小半路程。伏传忍不住问：大师兄，你累不累？咱们先吃些东西再赶路？

&esp;&esp;谢青鹤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栗子糕，塞在他嘴里，又给他灌了一口甜梨浆。

&esp;&esp;伏传这才突然想起，他俩都是有空间的！

&esp;&esp;大师兄，要不你到我空间里坐一会儿？到地方了再出来？伏传建议。

&esp;&esp;谢青鹤摇摇头。那当然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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