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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哪怕只是五服中最轻的缌麻孝，也不可轻忽。一旦被人检举，或是官府查了出来，罚铜服役还是次要，最重的惩罚，还是永远不得应举。

&esp;&esp;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太直白了。哪怕至交好友间，也难免有几分触霉头或是诅咒人亲长的意思，柳七才尽量含糊其词，免得一番好意，却惹了陆辞不快。

&esp;&esp;柳七又分享了自己关注的去年贡举情况：“去岁便有进士郭颜，因于居丧之期应举，遭罚铜、永不得应试，并罚服衙前役，连同保者亦受牵连，被罚未来三次科场不得去。”

&esp;&esp;陆辞对于应举资格的了解，其实并不比柳七的少。

&esp;&esp;他之所以不随意搪塞，而是选择代替母亲跑一趟苏州的原因之一，也正是有意亲眼确认一下外祖的身体状况。

&esp;&esp;即便这样，柳七不顾交浅言深之忌，也要委婉提醒自己关于应举资格的情谊，也是值得珍视的。

&esp;&esp;陆辞感念这份好意，也不说穿，只道：“多谢柳兄提醒，我必当小心谨慎。”

&esp;&esp;柳七摆了摆手，自嘲道：“得以通晓这些，也勉强能算是我初试不利、金榜无名的益处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esp;&esp;1柳永家境：

&esp;&esp;柳永的家世是个非常注意儒家道德的仕宦之家。柳族原籍河东，柳崇之五世祖柳奥随叔父柳冕（唐古文家及历史家）至福建任福州司马，后又改官建州，遂定居焉。柳永的父亲柳宜及柳永的五位叔父则都曾在南唐或宋朝做过官，而且他的父亲在当时曾以孝行闻。柳永有兄二人，长兄柳三复，次兄柳三接（当然文里目前的时间线还没有）也都曾有科

&esp;&esp;二十出头，未至而立，正是最好面子的年轻气盛，柳七虽未刻意隐瞒过自己曾应过举、落了榜的事，但发自心底地对此感到羞惭，潜意识里便在避免主动提起。

&esp;&esp;这会儿不经意间给带了出来，他懊恼之余，倒是如释重负了。

&esp;&esp;陆辞闻言一愣，以他的沉性子，都未能掩饰震惊，问了句刚一出口就后悔了的蠢问题：“柳兄此话当真？”

&esp;&esp;柳七哭笑不得道：“我再闲得无事，也不会拿就疮疤来作假吧。”

&esp;&esp;陆辞蹙眉，真心实意道：“这可大事不妙。连柳兄这等钟灵毓秀、出口成章的俊才，小试牛刀竟也不利，那这世间哪儿还有似我这些庸才的活路了？”

&esp;&esp;这位被他视作强力竞争对手的柳七，竟然参加过科举，还连同进士都未能得赐！

&esp;&esp;哪怕但凡考试，都会有运气的成分作祟，可实力强劲到一定地步，纵使受到影响，也不至于彻底颠覆结果，顶多名次不尽如意。

&esp;&esp;尤其在陆辞看来，这位锦绣文章信手拈来、灵词妙赋随口吟出的柳七郎，哪怕策论和帖经墨义方面的成绩不甚起眼，在最重诗赋取士的此时，简直还是占尽便宜。

&esp;&esp;运气再差，也不可能翻车翻到阴沟里去啊。

&esp;&esp;陆辞着实有些难以相信，甚至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不得不刷新了一番自己对科举难度的认知。

&esp;&esp;他有着自知之明——自己真实的诗赋水平，怕是只有柳七郎，范仲淹的十分之一。

&esp;&esp;就这十分之一，还有不少是字写得工整好看，得到的卷面和印象分。

&esp;&esp;连柳七都能名落孙山的话……

&esp;&esp;陆辞万般惆怅地长叹一声。

&esp;&esp;——显然，是他低估了科举的严苛，在南阳书院做了一回井底之蛙了。

&esp;&esp;柳七：“……”

&esp;&esp;看着陆辞眼底先是掠过一抹难以置信和痛心，旋即是极其懊恼和不予理解，没有丝毫作伪的神色，饶是潇洒直爽如柳七，也不由不好意思起来。

&esp;&esp;“你这话说的，”柳七苦笑摇头道：“将我捧得太高且不说，你竟还好意思自称庸才？若连你都算庸才，世间怕是无人敢言天才了。”

&esp;&esp;朱说在旁听着，这时使劲点头，一脸严肃地附和道：“陆兄切莫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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