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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2页）

&esp;&esp;阴长黎轻叹：“谎言的目的，是它也有考虑过，若它败了，你得知此事，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esp;&esp;这是它唯一能给她的仁慈。

&esp;&esp;正是有着这样的疑心，他并没有亲手将它的灵体打散，而是让它随着梦界一起崩塌了。

&esp;&esp;“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已至此，皆以无从考究了。”

&esp;&esp;项海葵面沉如水：“怎么会，它都做好准备要杀我和爹了，甚至都没什么犹豫……”

&esp;&esp;“活得久了，任何‘难忘’都会成为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山风太大，阴长黎阖上半扇窗，又拢了拢衣裳，“莫说你不懂得，以我的阅历，都无法理解它的心境。你只需明白它对你，对你父亲，应不是全然无情的。”

&esp;&esp;项海葵若有所思：“我是它养过的一条小猫咪，漫长生命里它养过无数种动物，通过比较，发现小猫咪是最可爱的，于是多给我几分恻隐之心，是这种感情吧？”

&esp;&esp;阴长黎：……

&esp;&esp;可以这样理解。

&esp;&esp;但说不出口。

&esp;&esp;项海葵烦躁：“行了，你也甭和我解释了。”

&esp;&esp;都过去了，再讨论它对她究竟有几分恻隐之心，没意义。

&esp;&esp;“我对于它来说是那么微不足道，被无视太正常。换成景然，他对我的情意可深多了，但和他的王权相比，我也不过是个工具人。”

&esp;&esp;项海葵从木渣里将剑匣捞起来，低头调整肩带：“再换成我爹，我和项天晴到了必须选一个的危急关头……”

&esp;&esp;就连阴长黎也是一样的。

&esp;&esp;他所谋大业和她之间哪个更重要？

&esp;&esp;她才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就像“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一样傻逼。

&esp;&esp;人活着想要快乐，一定要学会“不比较”，就不会有太多的“意难平”。

&esp;&esp;“是我矫情了。”她低声说，“只不过永远不被人坚定的选择，总是沦为被放弃的一个，是真的难受。”

&esp;&esp;她的沮丧令阴长黎心痛，但她肯在他面前坦诚心情，又令他惊喜。

&esp;&esp;他将话题一转：“小葵，还记得你和我……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凝结成功的孩子么？”

&esp;&esp;项海葵眉头皱起，此事一直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禁忌。

&esp;&esp;他视线下移，看向她的腹部：“还记得你告诉我，你从没有孕育后代的打算时，我对你说，由于我父母的关系，我也没有类似的打算。”

&esp;&esp;“嗯。”当时他一问再问，项海葵还以为他想留着那两团气，“你难道说谎了？”

&esp;&esp;“不，烛龙族不是只剩我自己，绝不了种，从前我确实不打算娶妻生子。”阴长黎朝她走过去，“但当孩子的母亲是你，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esp;&esp;他一直和她分析利弊，私心里想劝着她尝试孕育。

&esp;&esp;但他也知道，那是她的耻辱，不可能的。

&esp;&esp;阴长黎牵起她的双手，搁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安抚她的情绪。

&esp;&esp;项海葵不适应这种亲昵，表情不太自然，却也没有甩开他。

&esp;&esp;不能否认，在她心情糟糕时特别喜欢他的安抚。

&esp;&esp;每次她被天狂影响心智时，他温柔的安抚总是能令她迅速平静下来。

&esp;&esp;这是除他之外谁都办不到的。

&esp;&esp;修为越高，越贪恋这种安抚。

&esp;&esp;阴长黎缓缓道：“当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倘若那个孩子孕育成功，我会被吸收力量，变得像现在这样丧失法力，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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