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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迟早会走,走的绝情又冷漠。
&esp;&esp;萧墨毓垂着眼皮盯着碗中那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数秒,突然一夹筷子将它从碗里丢了出去。
&esp;&esp;那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可怜兮兮的在桌子上翻滚着,一直滚到对面萧晟面前,才慢慢停下。
&esp;&esp;见萧晟清冷的目光看了过来,萧墨毓冷冷的回了一个赌气的白眼。
&esp;&esp;他不怕那狗男人怀疑,反而如今这态度正好。
&esp;&esp;毕竟母亲连续病了两天,他一个人在外面快活逍遥,他若不这样气他,凭狗男人缜密的性格,一定会觉察出什么来。
&esp;&esp;但显然,因为这一出,饭是进行不下去了。
&esp;&esp;“萧墨毓,你若有气就往我身上撒,你这样驳了你娘的好意,我教你的礼数规矩都忘了?”
&esp;&esp;萧晟虽是教书先生,但身上却莫名带着一股矜贵自持的气质。特别是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想要臣服。
&esp;&esp;木荞眼睛偷瞄了一眼,见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担心儿子被这渣男揍,赶忙起身,将小鱼儿拉到身后,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esp;&esp;萧晟:“……”
&esp;&esp;萧晟见妻子如此维护,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木荞暗暗翻了个白眼,有些阴阳怪气道。
&esp;&esp;“小鱼儿这么做,还不是心疼我?夫君啊~既然我刚大病初愈,未免给你过了病气耽误你回镇上教书,今晚我就跟儿子睡了。所以就劳烦你……”
&esp;&esp;木荞的目光在一桌子饭菜上扫过。
&esp;&esp;反正都要离了,干嘛不对自己好点?既然狗男人那么能演,索性就将舞台教给他得了。因此木荞连收拾碗筷的活计也不做了,才不管对面的人如何想?
&esp;&esp;萧晟被木荞支使着干活,虽然脸色有些阴郁,但到底没有反驳。
&esp;&esp;见萧晟懂了她的意思,她眉眼含笑的眨了眨眼,潇洒的一转身,牵起小鱼儿的手,步履如风的离开了。
&esp;&esp;萧晟:“……”
&esp;&esp;这一次当真是把人给气狠了。
&esp;&esp;木荞落水的事情,萧晟并不知晓。也正如此,直到今天村里一位婆子到镇上赶集寻到他,他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两天。
&esp;&esp;他这才匆匆交代完手里活计,紧赶慢赶,赶了回来。
&esp;&esp;但终究是错过了。
&esp;&esp;萧晟自知理亏,将一桌子饭菜收拾妥当后,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情,便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往儿子的屋子走去。
&esp;&esp;夜色已深,隔着一道细细的窗缝,萧晟看到了屋内的景致。
&esp;&esp;蜡烛暖黄色的烛光下,他的妻子正坐在床边给里侧的儿子柔声讲着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esp;&esp;什么小美人鱼,什么海盗……特别是讲到精彩的地方,两个人都融入进去了一般,欢声笑语不断。
&esp;&esp;对于这一点,萧晟一直没有展示出他的怀疑。
&esp;&esp;不管是她口中的故事,还是她那些超前的“发明”,高明的医术,他都只是用一副欣赏的目光对待,一句也没有问过。
&esp;&esp;每个人都有秘密,就连他也从未告诉过他的妻子,他的真实身份。
&esp;&esp;院中的梧桐叶在夜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他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沾染了一层冷意。
&esp;&esp;寒风萧瑟而过,他吹落的发丝在风中缭绕飞舞,衬得他整个人又多了一丝孤寒。
&esp;&esp;萧晟没有离去。他借着昏黄的烛光超屋内看去,妻子本就昳丽的眉眼,此时更加柔和。就如这世间最柔软甘甜的山泉水,一寸寸涌入了他的心间。
&esp;&esp;萧晟一向清绝的脸,在这一刻多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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