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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紧，昀凰，这不要紧。&rdo;少桓紧紧将她手腕拽住，一低头便吻了上去。那火辣作痛的伤处被他温软嘴唇覆上，初时的惊怔，渐被他唇舌掠起的颤栗淹没。从手腕至指尖，他吻过她寸寸肌肤，轻轻啮咬下去，咬住那蠢蠢欲动的心魔。昀凰身子绵软，再无力气挣扎，只任由他吮吻索求。痛在肌肤，痒在骨髓，苏麻在心头，身子深处似有一道空洞寒冷的裂fèng，恨不能以他全部的温暖来填补。月华清寒，闱间香腻，红唇呵暖。她依依攀住他脖颈，满目迷乱，苍白脸颊浮上一抹极致妖红，蛊惑他狂热难遏。少桓狠狠将她抵上屏风，拂袖熄灭了案上灯烛……冥暗内室里只有低抑呻吟、沉重喘息起伏，纠缠难分的躯体隐现在屏风后头。情欲的气息消散，静谧月光映照着铺散一枕的青丝，昀凰蜷伏在少桓怀中，似一只慵倦的猫。&ldo;我不想见到瑶瑶。&rdo;昀凰漠然开口，&ldo;待明日择个去处，便将她送走。&rdo;&ldo;唔。&rdo;少桓一笑，手指梳过她如丝长发，&ldo;心软了？&rdo;昀凰蹙眉翻过身去，&ldo;我厌了。&rdo;&ldo;还以为杀一个郭后不足以消弭怨恨，看来朕是过虑了。&rdo;少桓仍只是笑，&ldo;你喜欢如何处置华瑶都好，只这去处，是早已择定的。&rdo;&ldo;裴令显么？&rdo;昀凰眉梢微挑，冷冷笑道，&ldo;一个女子给人欺ru也就罢了，反倒要委身给那人作妾？&rdo;少桓失笑，&ldo;你倒来不平了，也不知是谁要折磨人的。&rdo;昀凰有些恼怒，半撑起身子睨他，&ldo;这两桩事全不相干，即便我折磨得，旁人也欺ru不得。&rdo;少桓微微蹙眉，&ldo;朕将华瑶赐给你为婢，不单单是为了令你痛快。&rdo;见昀凰冷冷侧首不语，少桓揽过她身子，轻叹道，&ldo;朕需要裴家，你需要盟友。裴令显年少热血，极好颜面，前日裴妃来求恳，朕故意不肯答允。若由你来成全他这情面，裴家兄妹必定感激，往后你少一个对手，多一个盟友，如何不好？&rdo;&ldo;我要这盟友来争些什么？&rdo;昀凰似嗔似笑，&ldo;皇兄是嫌三千佳丽不够，还缺一个昀凰？&rdo;少桓脸色冷了下来，淡淡直视她，&ldo;朕的心意，你该清楚，无需说这番话来激怒朕。&rdo;他确是一番良苦用心，暗暗为她铺设人脉，笼络盟友，找来裴妃做了皇后跟前的挡箭牌。若是从前，她应会诚惶诚恐领情，小心仰人鼻息，揣摩着旁人喜怒行事。可偏偏在他跟前，她一反常态，生平第一次学会跋扈任性。只因他是这世间唯一肯宠溺她的人，教她即便不甘，即便挣扎，也一步步坠入其中去。昀凰一切都看得明白，惟独左右不了自己本心。&ldo;我不要争。&rdo;她终究还是低了头，神色一时迷茫，带着孩子气的倔强，&ldo;就这么捱完一世也好，别的我不想要，也不在乎。&rdo;不争，不要，不在乎，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如此可笑亦可怜。昀凰自己也怅然笑了，脱去一身坚甲，谁也不是真的冷硬如铁。少桓心中绵软不忍，仿佛想说什么，又觉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轻轻吻在她额头，给她无声的抚慰。昀凰闭上眼，静静听着他鼻息渐沉，很快坠入熟睡，仿佛是极累极倦了。长夜无声，惟觉漫漫。月光透帘而入，匀匀铺洒在他赤裸肩背，似有细微银芒流动在玉色肌肤上。少桓睡着安稳，挺秀鼻梁被长睫投下阴影，气息间散发出杜若清香。昀凰悄无声地起身，信手将他雪白丝袍裹在身上，轻轻牵过薄衾替他盖好。辛夷宫侧殿之后有精巧的濑玉池，是当年专为恪妃建造。宫人已备好了沐浴的香汤，将一勺勺豆蔻、白檀、兰糙及药末混杂的香片抛洒入水中，水汽熏蒸，异香浮动。昀凰褪去外袍，步下浅阶，将身子缓缓浸入池中，乌黑长发飘浮水面，如荇流之。仰靠池边，池水温暖，舒解了周身酸软……仿佛过了许久，似醒非醒之间听得一声叹息，昀凰回眸，朝池边白衣散发，襟怀微敞的少桓慵然一笑。少桓朝她伸出手，俯身将她拽了起来，任她湿漉漉地投入怀中，将他刚换上的锦袍弄得湿透。他将她横抱到外室软榻，低头间嗅到她肤泽温香，隐约透着一缕麝香的馥郁。&ldo;又是麝香。&rdo;少桓一时黯然，满目怜惜里透出些许无奈。麝香，历来是宫闱禁物，女子久用将致不育。汉成帝皇后赵飞燕姐妹嗜用麝香，以致终生未能生育。有此例在前，宫妃无不避忌。旁人千方百计求嗣，唯有她每日沐浴，都在兰汤里加入麝香……少桓掬起她湿发在掌中，俯身低低说道，&ldo;朕不许你再用这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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