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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安扬眉道:“当然是陪你们一起踢啊,这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娘来给你们当替补!”
裴子推犹豫道:“可是……”
苏明然挥着手打断他,“哎呀,有什么可是的,定安王妃来了是好事儿,元宵,快点抢球,不然徐煜就真要赢过我们了!”
裴子推闻言,心中再无顾及,拔腿便朝徐煜跑去。
母子俩配合默契,很快便抢过了球,饶是徐煜再使坏,但终究只是个孩子,哪里是沈念安的对手,等锣声响起时,他这一队已经输得惨不忍睹。
可因为沈念安的入场,比赛的性质早已发生改变,便是赢了,外人也不免有意见,尤其以徐夫人为甚。
“以大欺小,这样也叫赢?定安王妃好气度,也不怕别人说你胜之不武!”
沈念安扬眉笑道:“徐夫人都不怕别人说您孙子心思歹毒,我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你!定安王妃说话还请慎重,我家煜儿还只是个孩子,何来的什么心机,你身为定安王府的王妃,当众污蔑一个六岁小儿,实在有失体面!”
话落,她却根本不给沈念安反驳的机会,转头看向阁楼上的张茂公。
“张祭酒,方才的比赛,还请您给个公道的结果,定安王妃分明是坏了赛场上的规矩,若就这么判他们赢,实在有失公允!”
韩夫人跟着站出来起哄,“不错,张祭酒,您可是咱们京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可不能像旁人一样屈服于定安王府的淫威之下!”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费心安排一场,结果还是白费了,没伤到定安王之子也就罢了,反而还伤了旁人,这徐家的小少爷也真是没用!
若今日就这么让沈念安母子俩赢了,她实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而张茂公明显被韩夫人那话刺激到了,他清明一世,最忌讳旁人说他攀亲附贵,旁人忌惮定安王府,他可不怕!
“这场比赛确实坏了规矩,不能作数,照例该是徐小少爷赢了。”
苏明然气不过,鼓着腮帮子质问道:“祭酒,我们光明正大的比赛,可不像徐煜似的穿钉鞋伤人,哪里坏规矩了!”
张茂公正气凛然道:“蹴鞠比赛,女子不得上场,历来皆是如此,定安王妃实在有辱斯文!”
沈念安闻言冷笑,“他们既然可以穿钉鞋上场,那女子怎么就不能做替补了?我倒是不知这究竟算什么狗屁规矩,这儿有蓄意伤人的你们不管,反倒对我群起攻之,说我一个女子有辱什么斯文,我寻思老祖宗似乎也没规定过蹴鞠只有你们男人能玩吧?以前虽然没有女子参加,但绝不代表这就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祭酒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当场甩袖离开了。
好好的一场赛事出了这等乱子,谁也不关心比赛结果了,如今陈侍郎的儿子受了伤,徐家和定安王府又杠上了,往后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徐夫人倒没什么担心的,反而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地走到沈念安面前。
“定安王妃真是好本事,不过这事儿断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徐家虽然比不上定安王府,但皇上素来深明大义,你打伤了我,还坏了国子监的规矩,我倒要看看你最后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沈念安冷笑一声,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活动筋骨。
“徐夫人,既然你这么断定皇上会责罚我,那你说,在皇上惩戒我之前,我要不要再打你一顿把心里这口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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