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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手！”屋内，月九霄几乎吼出来。

&esp;&esp;“哦？好啊，松手。”那人出乎意料听话地松了手，甚至还揉了揉手腕，表情却甚为愉悦。

&esp;&esp;“你到底要怎样？”重新获得自由的月九霄又恢复淡然，语速因为不悦而加快。

&esp;&esp;来人终于觉得无趣，四周看了看，终于气馁地耸耸肩膀。

&esp;&esp;“王爷，那件事”那人故意拖迟音调，暧昧的语气，“王爷考虑地怎么样？”

&esp;&esp;月九霄沉下眼睛：“本王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esp;&esp;“那是自然。”那人走到窗口。

&esp;&esp;“王爷，丞相说过，事成之后，定不忘王爷大功。如此，还望王爷多加考虑。”正说着，突然笑起来。月九霄心一沉，手下意识挡在眼前。什么在脚下炸开，升起浓浓的烟雾。再睁开眼，以是空无一人。

&esp;&esp;屋内只剩下月九霄一人，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谁？”月九霄坐在床沿上，衣服随意披着，头发半散，鞋急急套着。

&esp;&esp;“门没锁，进来。”月九霄喊，声音是刚醒来那种半哑干燥的质感。月倾寒随着声音推开门。

&esp;&esp;“朕……我刚刚听见皇叔屋里一阵响声，过来看看。”小皇帝说。

&esp;&esp;“咳，臣没事。”月九霄指着脚下，床边，“臣刚刚想喝水，不想夜里暗，没看清路，脚被绊倒了，因此……”随着月九霄手指的方向，是一滩湿湿的水和碎了的杯子。

&esp;&esp;月倾寒眼神暗下去，但夜色掩盖下，什么都模糊了。

&esp;&esp;“这样啊。”月倾寒慢慢走到桌边，点起蜡烛，“那皇叔小心点，明天再叫下人清扫吧。”说着自然地拿起茶壶，从盘子里取出倒置的空茶杯。

&esp;&esp;“这，皇上，微臣自己来。”月九霄说着就要走过来。

&esp;&esp;月倾寒脚快一步，把茶杯递过来：“按辈分，皇叔是朕的叔叔，侄儿服侍叔叔倒是应该。”

&esp;&esp;月九霄吞吞口水，接过茶杯慢慢喝下去。

&esp;&esp;“既然皇叔无事，那朕就走了。”月倾寒又扫一眼地上的茶杯，吹灭蜡烛，缓缓合上了门。

&esp;&esp;不安。

&esp;&esp;月九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若你能看见，就知道他的眼睛其实是空洞的，又或者说是因为专注于什么，陷入沉思中。

&esp;&esp;只剩下呼吸声，和窗外偶尔刮过的风。

&esp;&esp;月九霄起身，把蜡烛点上，又重新躺回床上。

&esp;&esp;蜡烛的光映出屋内的影子，如同浮叶落水，一圈圈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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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道年少不知愁。

&esp;&esp;月九霄匆匆赶到时也已是两天之后。在前往临茨的途中接到消息，来不及悲痛快马加鞭往帝都赶。原本五天的行程硬生生被压缩成了两天。

&esp;&esp;到达皇宫时正值半夜。

&esp;&esp;月九霄神情恍惚望着皇宫，黑漆漆的大门。离去像是上一辈的事情。五天前。五天前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皇兄就站在城墙上望着自己，一贯温柔的笑。折月规定，皇子年满十六即出宫前往封地。然而在中途就……

&esp;&esp;“王爷。”大内总管冯易操着略微尖锐的嗓音欲言又止。

&esp;&esp;月九霄抿抿唇，深呼口气才能保持淡定。皇兄离去，太子年幼，群龙无首，这种情况下。月九霄捏紧了拳稳住气息：“太子呢，带我去看看。”

&esp;&esp;红木雕花的大柱，金色砖瓦的屋顶，白色巾纱缠绕。灵堂里一股子阴郁的气息，风一吹，挂着的大白灯笼摇摇欲坠。黑色的棺木摆在正中央，月九霄挥挥手禀退了下人。六岁的太子跪在棺木前，身子因为体力不支摇摇晃晃，背脊却挺得很直。

&esp;&esp;这是自己的小侄子，大哥唯一的骨肉。想到这个，月九霄原本因为皇兄去世而冰冻的心，不觉流出股暖意。等反应过来，小孩子已经被自己搂在了怀里。

&esp;&esp;月九霄这才看清楚了小太子的脸。

&esp;&esp;白色的丧服穿在身上，锁骨露出来，显得更加瘦弱。嘴唇因为半夜的寒气冻得发紫，被牙齿咬出一道道白色印记。小太子眼眶子里溢满泪，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esp;&esp;月九霄的心狠狠地疼了。

&esp;&esp;“想哭就哭吧，还有皇叔呢。天塌下来，小叔叔都替你顶着。”

&esp;&esp;六岁的月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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