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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esp;&esp;“方才……方才她去厨房吩咐完传膳，就冲着那小楼去了。”白萱轻轻道，“就是咱们早上去见……夫人的那小楼。”

&esp;&esp;“她自然是要去的。”云婵一哂，曼声解释道，“你没听见夫人怎么跟我说的？说让我不必向皇太后示弱。那可不单是一句叮嘱，她想知道我会怎么应付，自会有人去向她回话的。”

&esp;&esp;白萱闻言一讶，惊了一惊，又说：“那……小姐方才回来时怕成那样……”

&esp;&esp;“那倒不要紧。”云婵抿唇浅笑，“总归人前不示弱就是了，人后我害怕，也不碍什么事。”她抬眸，清亮的目光在白萱面上一划而过，又道，“她对皇太后会如何不示弱我并不知道，可我若太强势……万一让她觉得我比她还要强势一些，你当就是好事么？”

&esp;&esp;婆媳到底不是母女，徐氏就是待她再亲昵，这层关系她也知道。是以纵使徐氏要她不示弱，她也不敢一强到底，深一步得罪皇太后无妨，让徐氏皱了眉头就不好了。

&esp;&esp;“还有，你日后待白芷客气些。”云婵沉吟道，“嗯……也不必刻意如何，总之别欺负她就是。”

&esp;&esp;“……自不会欺负她的。”白萱说得真心实意，这两日和白芷处得和睦，当然没想过“欺负她”。顿了一顿，觑着云婵的神色，又道，“小姐怎么了？突然叮嘱这个……”

&esp;&esp;“没什么。”云婵回思着徐氏的话，忖度着这里头的关系。想了又想，一时尚不敢确定白芷是怎样的地位，有点不安；转念又觉得不必担忧太过，总之与人为善必是没错的，再者，白芷也不是什么恶人，和和气气地处着就是。

&esp;&esp;☆、谈婚

&esp;&esp;霍洹在当日晚就出城到了宅院。

&esp;&esp;想来皇太后的那一出事他必定已经知道得透彻，见徐氏又根本就是他安排的，云婵便索性省了口舌。

&esp;&esp;晚膳已然备好，想亲自下厨添两道菜也来不及，云婵只剩了温酒一事可以做。

&esp;&esp;于是支了小炉，挑了味道偏甜些的酒来。装在瓷盅里慢慢温着，不过多时，就酒香四溢了。

&esp;&esp;“本是昨晚就想来看看。”霍洹歉然一颔首，云婵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这一两日……陛下便是再晚些时日也无妨，总归国事要紧，别为臣女耽搁了。”

&esp;&esp;“昨日……”霍洹说得踟蹰，许久没续上话来，而后一声喟叹，苦笑道，“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esp;&esp;“怎么了？”云婵不解。从霍洹的神色看，这当真是遇到什么难言的事了，却又半点猜不出是什么事。

&esp;&esp;霍洹一时仍未出言，云婵没有催促什么，有条不紊地取了温好的酒出来，斟了两杯，呈了一杯给他。这才又道：“如是和臣女有关的事，陛下还是知会一声为好……毕竟皇太后还盯着，臣女总得心里有分寸。”

&esp;&esp;霍洹点了点头，犹是沉吟片刻，缓缓道：“这巫蛊的事，朕先前觉得是皇太后栽赃给你。这两日下来，倒又觉得兴许不是。”

&esp;&esp;“……什么？”云婵愕然，惶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难不成……竟当真觉得是她施的巫蛊么？

&esp;&esp;“不是那个意思……”霍洹见了她的神色变动，旋即明白自己语中有失，太易引人误会。窘迫一笑，他轻咳了一声，“自然不能是疑你。朕是觉得除却皇太后以外，还有另一方势力搅在这里面。”

&esp;&esp;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云婵放下心的同时难免不解更甚，蹙眉道：“怎么说？”

&esp;&esp;“霍云

&esp;&esp;赶在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前，云婵与云意一道回了家，先将此事知会了云黎氏。

&esp;&esp;不出所料，云黎氏听罢哑了半天，并非因为云意将要娶一位长公主为妻，而是因为……

&esp;&esp;“阿檀姑娘是长公主？！”

&esp;&esp;这话一问出来，云婵和云意就一齐不吭声了。各自心虚地默了一会儿，云婵颔首道：“是……”

&esp;&esp;“好啊。”云黎氏笑了一声，显有愠色，“她瞒我也就罢了，你们兄妹两个也一起瞒我。”

&esp;&esp;说着一睃云婵，神色淡淡，口气不冷不热：“你上一次回家，是和她迎面碰上了的，都不曾告诉过我实话。”

&esp;&esp;“奶奶恕罪……”云婵忙赔笑脸，转念一思，自己还有另一事瞒着祖母，这么下去待得戳穿的一天又要被怪罪。想了一想，偷眼瞧着云黎氏，又道，“奶奶……小婵还有一事，不敢再期满奶奶，奶奶可想听么？”

&esp;&esp;云黎氏睇着她，冷着脸吐了一个字：“说。”

&esp;&esp;“我……头一次回家省亲的时候……”云婵说得吞吞吐吐，“就是……那年元宵……”

&esp;&esp;她强堆着笑看过去，云黎氏“嗯”了一声。

&esp;&esp;“那位……那位来过家中的霍公子，他……”她沉了沉息，很难一口气说完。云黎氏瞟着她：“是你的心上人？”

&esp;&esp;“是……”云婵点头，又道，“但……但小婵想说的不是这个。他……他不是长阳城里的贵戚，他是……”

&esp;&esp;连云黎氏都被她的磕巴弄得屏息，尽量平静着，沉然问她：“是谁？”

&esp;&esp;“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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