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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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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庆功

&esp;&esp;那几位贵女果真是随着二人一并入殿的。看似服侍着皇太后，自然而然地就往九阶之上的席位去了。

&esp;&esp;云婵这才意识到此番的座次安排真是别有用心——宫宴时，皇帝、太后、皇后、嫔妃都该坐在九阶之上，本朝尚无后妃，逢宫宴时至少几位长公主是会坐到上面的席位的，以此彰显身份之别。

&esp;&esp;这一回，她们的席位却都设在了底下，云婵于此无所谓，霍檀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二人又都没说什么，觉得这是庆功宴，自然该让冯子沅和几位刚立了战功的将领上座，她们不该争这个。

&esp;&esp;目下看来……

&esp;&esp;要为几人庆功大约只是其一，二么，皇太后要为皇帝引荐这几位冯家贵女，当然不想旁人在此碍眼，至少不会想看到云婵坐在一边。

&esp;&esp;“锦宁姐姐。”霍檀持着酒盏，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在她案边落了座，目光往九阶之上探了一探，“冯家的姑娘倒是不少。从前那冯若青性子温婉不被皇兄喜欢，就又挑几个活泼的来，也真是‘尽心尽力’了。”

&esp;&esp;“你若想说这个，换个人说去。”云婵眉头一蹙，不给她留面子。神色恹恹的，不快分明。

&esp;&esp;“姐姐别急。”霍檀一哂，“上面不止是母后和皇兄，还有冯将军，皇兄总得给个面子，不能把她们赶下来。”她说着，羽睫轻轻一覆，描绘得鲜艳的朱唇动得更轻了些，“但姐姐可以上去敬酒，我陪姐姐去。”

&esp;&esp;“敬酒就算了。”云婵抿唇轻笑，并不赞同她的想法，“我还是不碍皇太后的眼为好。你若去敬酒，我也同去，行个礼先告退了。”

&esp;&esp;霍檀的意思，是该和那几位冯家贵女一较高下；云婵的意思，则是无所谓她们如何，表露出自己的不快，只让霍洹明白便可以了。

&esp;&esp;

&esp;&esp;九阶的珠帘在面前揭开，云婵抬眸看去，里面果真一片花枝招展。除却两人坐在皇太后身边以外，余下四人都围坐在皇帝案边，虽则离得并不算很近，但也看得出来，纵使她们在各自交谈，目光也始终是在他身上的。

&esp;&esp;宫娥立刻奉了酒盏来，霍檀先行上前敬了酒，殿的方向，又道，“庆功佳宴，将军怎的出来了？”

&esp;&esp;“我不在也照样庆功。”他低笑着说，云婵揶揄道：“怎会？如今坊间街头关于将军的奇闻太多，宫宴上少不得有人要提一提，将军溜出来了，还怎么讲的清楚？”

&esp;&esp;“嗯……”冯子沅沉了沉，复又笑起来，“无碍，我不在，那些个贵女们自会围着指挥使大人去。”

&esp;&esp;“……”这话十分有效地一语截断了云婵的打趣——她的兄长抢了他的风头，她还好说什么呢？

&esp;&esp;是以气氛便凝滞了些，微风仍徐徐吹着，冯子沅打量她少顷，又低言着续上一句：“还不如来陪一陪同样溜出来的。”

&esp;&esp;云婵一哑，更无话了。

&esp;&esp;“……罢了。”好似他也意识到自己让本就存在的尴尬来得更浓重了，笑叹了一声缓了一缓，说，“臣不多扰长公主，长公主快些回去歇息便是。”

&esp;&esp;“好。”云婵屈膝一福，转身便走了，几乎带了些想逃开的意思。

&esp;&esp;“对了……”冯子沅又忽地在她身后一唤，停顿中带了点思量的意味，尔后斟酌着道，“臣听闻，左贤王当众羞辱长公主的事……时常有人私底下议论。”

&esp;&esp;云婵背对着他，面色一冷，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答了声“是”。

&esp;&esp;“我取了左贤王的首级回来。”冯子沅语中有笑意淡淡，凝睇着几步外纤瘦的背影，续言道，“此事更值得坊间一议。日后再提及左贤王，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拿长公主的事当谈资了。”

&esp;&esp;☆、隐忧

&esp;&esp;战争的胜利为原本波谲云诡的长阳城平添了一层太平盛世的和睦气息——云婵私心想着，若追根溯源，倒不该归功于战争胜利，而是皇帝与冯家皆暂且放缓了争执。

&esp;&esp;这也难免，普天之下皆会议论长阳动向，皇帝总不能在冯家刚立战功的时候彻查他们，冯家也不好在天子表露器重的时候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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