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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江问慢了半拍，睁开眼，是家里来的电话。他打起精神，接起来，“喂。”

&esp;&esp;车里没有音乐，他们隔得近，程嘉嘉隐隐约约能听到那边是个女声，说话语速有些快。

&esp;&esp;江问降了一点车窗，让风吹进来。他把电话从左耳换到右耳，低低应了两声。

&esp;&esp;前方有岔口，车子猛地打了个转向。

&esp;&esp;程嘉嘉一个不稳，撞到江问胸口，胳膊肘顺势撑到他的手上。

&esp;&esp;他手指很冰，她睫毛扑簌，嗫嚅一下，“不好意思。”

&esp;&esp;江问动也不动，表情很平淡，嗯了一声。

&esp;&esp;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对谁都视而不见。但就是这个不在意的样子，又让人爱恨难舍。

&esp;&esp;

&esp;&esp;今天是周末，市区街边都霓虹闪烁，到处都是热闹一片。路上正是堵车的高峰期，车水马龙，他们随便拐进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库，停好车，步行去夜市找吃的。

&esp;&esp;这里市井气很重，流浪猫狗跑来跑去，蚊子苍蝇绕着路边的垃圾堆乱飞。街上基本都是人，街边很多烧烤店，正是吃龙虾的好时节。但是坐在这种露天的大排档，围着坐一桌，再加上冰啤酒和可乐，很有夏天的氛围。

&esp;&esp;一个个都是平时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主，一致决定来这边找找新鲜。

&esp;&esp;此时太阳下山，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随便挑了一家生意看上去还不错的，自己找位置坐下来。

&esp;&esp;可能是人手不够，半天也没人过来来招呼他们。

&esp;&esp;赵濒临挨着江问坐下来，发现他正在玩手机。凑上去看，原来是俄罗斯方块，“你特么小学生啊。”

&esp;&esp;一个男生拍着桌子喊，催促道：“有没有人！老板做不做生意了，点菜的有没有？”

&esp;&esp;“来了，菜单来了。”

&esp;&esp;赵濒临一侧头，定眼一看，出乎意料，“逢宁，你怎么在这里？”他扫到她身上的衣服，好奇，“你在这打工？”

&esp;&esp;“咦，你们居然会来东街这边吃饭。”逢宁也挺惊讶的，扫了一圈桌上的人，露出笑容，“我在这帮朋友忙，想吃啥？我帮你点。”

&esp;&esp;和平时不同，她今天没扎头发，柔顺的黑发干干净净垂下来，也没化妆。两侧碎发都勾在耳后，在暗淡的光线里，细眉细眼，看上去显得特别温和恬静。

&esp;&esp;赵濒临如梦初醒，推了推江问，“吃什么，少爷。”

&esp;&esp;隔着人群，江问和逢宁遥遥相望，仿佛一出静默的哑剧。他微微皱眉，表情匮乏地移开视线，又开了一盘游戏。

&esp;&esp;程嘉嘉用卫生纸擦着桌角边上的油污上下打量逢宁两眼。她动作缓下来，嘴巴动了动，用眼神示意裴淑柔。

&esp;&esp;裴淑柔轻嗤一声，挑了挑眉。

&esp;&esp;她们身上光鲜亮丽，和这里脏兮兮的环境格格不入。

&esp;&esp;菜上的很快，油汪汪的。桌上其他人在聊，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又招呼着上了几打酒。白的啤的混着喝。江问基本没动筷子，捏着手里的玻璃杯，提一提嘴角。

&esp;&esp;他头微微后仰，自顾自，一口一口地喝酒。

&esp;&esp;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程嘉嘉看出他心情一直不佳，她轻轻地说，“旁边有个便利店，我去买点酸奶给你喝，不然等下胃会难受。”

&esp;&esp;江问脸部轮廓很清隽，秀气的眼梢微微挑起，显得多情。酒精蒸腾，让人没法思考了，他没什么表情，思量地看着她，黑眼珠幽深如潭，似乎是在分辨她是谁。

&esp;&esp;程嘉嘉还想多说两句，但是被江问这么盯着，脸不禁红了。

&esp;&esp;江问背往后一靠，抵在餐桌沿，偏过头，眼睛不知看向哪儿，扯了扯嘴角，“你喜欢谁，嗯？”

&esp;&esp;她啊了一声，哪好意思回答。心跳蓦然变得激烈，都快语无伦次了，“我你”

&esp;&esp;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可程嘉嘉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无端端地紧张。再看过去，江问已经把脸上的轻佻收的干干净净。

&esp;&esp;那边等他们结账，计迟阳把微信打开，“小姐姐，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esp;&esp;逢宁动作娴熟地亮出一个牌子，“你扫我。”

&esp;&esp;在场一半的人都喝多了，计迟阳怕出事，和郗高原商量了会，决定先送两个女生回家。醉的已经趴桌上的人，等会回来再挨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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