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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摩空被“上神”强留了下来。
&esp;&esp;起初他想尽量漠视身边的萧杭,但萧杭不放过他。
&esp;&esp;先是给他鼻子止血,然后又给他敷药。接着陪在他身边一直在絮絮叨叨,到天黑了,又端了吃的到他面前来,就差要喂到他嘴里。
&esp;&esp;李摩空只是缩在毯子里,如果不是无法做到,他想把自己闷死在毯子里。
&esp;&esp;但是萧杭侧身在他身边,扒拉着毯子,还在柔声说:“吃一口吧,你只吃了早饭,这都要晚上九点了,再不吃不喝的扛不住啊,你真要修仙了……”
&esp;&esp;一听到修仙两个字,李摩空身体一僵。萧杭讪讪笑了一声:“来,不吃饭,至少喝口汤吧?”
&esp;&esp;李摩空双手紧紧抓着毯子,他嗓子里又疼又痒,声音暗哑:“你……为什么?”
&esp;&esp;萧杭在外面也抓着毯子:“你说什么?隔着毯子我听不见。”
&esp;&esp;毯子下面李摩空的声音大了一点,但还是闷闷的:“你不必关心我。”
&esp;&esp;萧杭终于拉开了毯子,李摩空与他四目相对,两个人头几乎要碰到一起了。萧杭说:“我不关心你,谁来关心你?有什么话,我们吃过了饭继续掰扯,但不许打架了。”
&esp;&esp;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里洒下柔和的灯光。人到夜晚时候更容易伤感,李摩空白天时候的愤怒已经过去了大半,变得失落和空虚,只是他心中依然有许多疑问。
&esp;&esp;既然不能回去,那他只能把事情仔细弄清楚。
&esp;&esp;李摩空起身,开始吃饭。萧杭这才缓了点过来,也吃了点东西。
&esp;&esp;刚才一个下午,萧杭大致把房间大致收拾了一下。他终于看到了暴露真相的那盒点心,他气不打一处来,把那张卡片撕了个稀巴烂。
&esp;&esp;接着他清点了一下损失。别的还好,最主要的是笔记本被毁了。大概是他们打斗的时候被摔又被踩了。幸好萧杭的论文和小说都有云端备份,要不然真要他狗命了。
&esp;&esp;然后他还得买些药。他和李摩空都挂彩了。他的脸现在肿得没法见人,唯一的好事两边肿得挺均匀。李摩空的鼻子他看过了,鼻梁没有事,但也青紫一片。
&esp;&esp;萧杭这时候不敢离开李摩空一步,只能打电话买了药,让酒店服务送到房间来。
&esp;&esp;晚饭吃到一半,李摩空突然想要出门。
&esp;&esp;他这一天都闷在房间里,还知道了这种叫他头都要炸了的真相。他消沉躺了半天,现在吃了半份饭,恢复了些精力,但还是闷得慌。
&esp;&esp;他一言不发放下筷子,去洗了手,然后出门。萧杭连忙跟着撂筷子。
&esp;&esp;“你去哪里!”萧杭抓起大衣,跟在他身后问。
&esp;&esp;李摩空说:“随便去哪里,走一走,散散心。”
&esp;&esp;萧杭不反对,他拿了房卡,说:“跟我来。”
&esp;&esp;他本来就打算今晚带李摩空出来玩一玩的。
&esp;&esp;今天是圣诞节。这一片商业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路走过去,好多打扮入时的年轻情侣。
&esp;&esp;萧杭和李摩空从背后看,都是高挑身材,穿着不俗,但是一看脸——两个人脸上都挺吓人,此刻还自带煞气,在人群中畅通无阻,没人敢靠近他们。
&esp;&esp;萧杭看了眼橱窗玻璃上的倒影,说:“我们以后真的别打架了。就算打架,也别打脸了行吗。”
&esp;&esp;李摩空好像没听到他的尬聊,只说:“从前我不舒心的时候,总是会去天虞山顶……”
&esp;&esp;“在天虞山顶看落霞,对不对?因为你最喜欢变幻莫测的云层颜色。”萧杭帮他说完。
&esp;&esp;李摩空看向他:“你怎么……”
&esp;&esp;萧杭说:“因为不只是你的修为,你的命运由我操纵。甚至你的喜好,你的憎恶,甚至你的容貌……都是我的设计。”
&esp;&esp;李摩空怔怔看着他。萧杭说:“不错,我确实不会任何法术,我不是你心目中希望的那种大神。但是我向你保证,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
&esp;&esp;李摩空瑟缩一下,萧杭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拖着他向前走。萧杭不管周围人是不是诧异两个男人手拉手,反正现在他和李摩空都是毁容脸。
&esp;&esp;李摩空陷入了迷茫:“那我有什么是自己的?”
&esp;&esp;萧杭转过面,冲他笑了:“你发现了真相,这是你自己做到的。”
&esp;&esp;李摩空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萧杭拖着他要去哪里,就这么茫然地跟着萧杭又走了几分钟。萧杭陡然停住了脚步。
&esp;&esp;“我们上去。”萧杭说,他向上说。
&esp;&esp;李摩空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看见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铁圆轮,上面坠着一只一只小箱子,在风中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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