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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怕他想想都觉得难过，难过的想都不愿意去想。

&esp;&esp;

&esp;&esp;陈督有点累了。

&esp;&esp;这其实很正常，在和阮玉相处的时候，他经常觉得累。但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esp;&esp;他以前觉得是累是因为阮玉……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愧对他的。于是也不大想去面对。

&esp;&esp;现在。他第一次有了，怎么努力都没点用的那种累。

&esp;&esp;是一种打心眼里的疲惫。

&esp;&esp;陈督想着，干脆让他走吧。隔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esp;&esp;夜晚容易容易让人脆弱，实在不是一个做决定的好时候。

&esp;&esp;他去卫生间洗漱，没忍住捂着肺弯着腰咳了咳，感觉自己像是要咳出血一样。

&esp;&esp;陈督翻了几片感冒药出来，吞了。

&esp;&esp;结果不可避免的，第二天还是发了高烧。

&esp;&esp;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陈督打小活蹦乱跳，又皮又野，少年的时候下大雨去天台和人打篮球都没病过。看来坐了这么多年办公室，对他也不是全无影响。

&esp;&esp;他是被秘书的电话给叫醒的。

&esp;&esp;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陈督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esp;&esp;秘书在那边发问：“bos，您现在在哪？马上就是和海科那边的见面会了。”

&esp;&esp;海科是一个国外的实验室，去年研究出了更有效的抑制剂提取液……陈督和他们眉来眼去了半年多，终于让那边的负责人答应了让华康在中国代理这款抑制剂的销售。

&esp;&esp;……

&esp;&esp;隔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像是被吹响的破旧口风琴一样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esp;&esp;“好，我马上到，我打车过去。”

&esp;&esp;秘书沉默了一会儿：“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esp;&esp;“没事。”陈督清了清嗓子，回答。

&esp;&esp;嘴上说着没事。等一见完人，陈督就直接进医院了。

&esp;&esp;被秘书送进去的，因为直接晕了。

&esp;&esp;他不喜欢医院，陈督很少生病，所以他对医院最初的印象，是被自己父亲牵着手，到停尸间里看他生父的尸体。

&esp;&esp;盖着白布。什么也没露出来。

&esp;&esp;他父亲是服药自杀的，听说死的很丑。

&esp;&esp;所以，在清醒过后，陈督直接回了家，并且给自己开了两天假。

&esp;&esp;司机开车的时候问了句回哪儿。

&esp;&esp;司机最近一直都处于待业状态。因为他家大boss突然不需要他接送了。

&esp;&esp;是因为陈督亲自开车了，他要去接阮玉上下班。除非是实在忙不过来，他希望能接阮玉回家。

&esp;&esp;司机并不知道陈督现在住哪儿，而陈督懒得给他开导航了，直接说了句：“应天区那个。”

&esp;&esp;他指的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公寓，保密不错，空间也不小。陈督和阮玉离婚后就直接搬到了那里，其实在没离婚的时候，他也经常在那落脚。

&esp;&esp;反正回家也没有阮玉，去哪儿都一样。

&esp;&esp;虽然快一个月没人住，但是定期有保洁人员过来打理，所以整个房间看上去还是崭新的。

&esp;&esp;陈督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家庭医生过来给他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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