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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那……你大概能给他续多久？”

&esp;&esp;“顶多五六日。”神墨道，“本来三天就得没命的，我这么高明的医术，也只能从阎王爷那里多争取两三天时间，长琴接下来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每天还得接受针灸，吐毒血，忍受半个时辰的针灸副作用，那半个时辰……也称得上是生不如死了，你体会过寒冷与疼痛交织的感觉吗？那种感觉如坠冰窖，身上犹如被无数根针扎着，再坚强的人都难忍受。”

&esp;&esp;“我不曾体会过，但我可以想象到……”

&esp;&esp;顾珏清开口的同时，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桌上跳动的烛火似乎有些朦胧了。

&esp;&esp;那是被眼睛里的泪意给渲染的。

&esp;&esp;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想哭的感觉了，久到她都忘了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esp;&esp;“原来你也会伤心。”神墨注视着她，“很难过吗？”

&esp;&esp;“难道你不难过？”

&esp;&esp;“当然难过，可我不能沮丧，你们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了，身为大夫，我的情绪还是应该平稳些，这样更有助于救人。”

&esp;&esp;神墨顿了顿，道，“顾大人，长琴愿意为了你而受伤，我是没有资格骂你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你的心里除了感动、愧疚、担忧之外，还有旁的东西吗？”

&esp;&esp;顾珏清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罢。”

&esp;&esp;“你明知道我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你就不能说出来吗？莫非到了此刻，你依旧迟钝而茫然？你没有勇气承认你对长琴……”

&esp;&esp;“我怎么就没有勇气了？”顾珏清打断他的话，“我愿意承认。”

&esp;&esp;“承认什么？”

&esp;&esp;“我也喜欢他。”顾珏清毫不迟疑道，“我应该是喜欢他的，虽然从前我并不明白男女之情，但我如今已经体会到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无法接受他离开。”

&esp;&esp;“这是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舒心的一段话了。”

&esp;&esp;“你也知道，我举目无亲，我早已把他当成了亲人，我的心事，我的秘密，我都愿意与他分享，却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这代表我给予了他十足的信任。如今他面临性命之忧，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什么叫寝食难安，比我自己遇见麻烦还要忧心，吃不下，又睡不着……”

&esp;&esp;“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长琴也不算白吃苦了。”神墨道，“要是他能听见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好了，他会很欣喜。”

&esp;&esp;“神墨，如果你能让他痊愈，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esp;&esp;“我用不着你感激我，就算你不恳求我，我也会尽心尽力去医治他，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他。”

&esp;&esp;“我当然会好好待他，不会辜负他对我的一番情意。”

&esp;&esp;“今夜能听到你说这些话，真不容易。”神墨有些感慨，“我决定今晚不睡了，熬个通宵看医术，我要用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阴曹地府的边缘拉回来，跟阎王抢人这种事情我干多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可不用陪着我一起熬。”

&esp;&esp;　你敢不敢亲我【二更】

&esp;&esp;“那我这就回去睡了，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esp;&esp;顾珏清离开了神墨的屋子，原路返回。

&esp;&esp;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再轻轻关上，回到铺着被褥的地方躺下。

&esp;&esp;卫长琴大概是太疲倦了，并未被惊醒。

&esp;&esp;顾珏清缓缓闭上了眼，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卫长琴的话——

&esp;&esp;“纵然你是一块冰，我也想毫不顾虑地拥抱你，我总归比你温暖一点儿，我不在意从你身上传递过来的寒冷，只希望你能接受我带给你的一点儿暖意。”

&esp;&esp;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esp;&esp;卫长琴，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意，但愿你能平安渡过这一劫，长久地与我相伴。

&esp;&esp;次日，卫长琴悠悠转醒，嗅到空气中的一阵香味。

&esp;&esp;像是米粥的香味？

&esp;&esp;“睡醒了？正好吃早点，有点儿烫，先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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