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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第2页）

&esp;&esp;钟阑笑着反问：既然如此，百姓还会躲着官兵、怕被抓壮丁吗？若镇关军撤退，雪城将是燕国侵略首当其冲的对象，百姓知道镇关军是抵御在前的屏障，又怎会不愿意呢？

&esp;&esp;大臣们面面相觑。

&esp;&esp;钟阑冷笑着哼了声，语气严厉：分为两路。一路从仓库调燃料北上；头疼

&esp;&esp;闻姚垂着眸子，喉咙底下干涸开裂，受了伤、含了血，嗓音扭曲地笑：是我说看不透无妨的。活该。

&esp;&esp;殿下吴庸手足无措，我，我先把蜡烛点起来。咱慢慢捋。

&esp;&esp;他转身，刚点起两支蜡烛，余光忽然瞥到闻姚，顿时惊醒。

&esp;&esp;闻姚在一片黑暗中拿起桌上的剪刀，他没有握柄，刀刃陷在掌心，黑红的血液滴答流下剪刀的尖头直戳眼睛！

&esp;&esp;殿下，不值当啊！吴庸一个激灵，赶紧扑了上去。

&esp;&esp;一声刺耳的碰撞刮擦声响起。

&esp;&esp;剪刀跌落地面，狼狈且自嘲地在地上四仰八叉。

&esp;&esp;吴庸抱着他嚎啕大哭。

&esp;&esp;闻姚脸上没有半点情绪，那只伤痕深陷的手死死攒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将那片血肉戳得愈发模糊。

&esp;&esp;忽地，那股劲松了。

&esp;&esp;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esp;&esp;吴庸一边欣喜，另一边却疑惑：什么机会？

&esp;&esp;他还未知道身份调换的事，我在他心里还不是闻姚。闻姚眼神晦暗，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他混沌不清会叫什么名字吧。

&esp;&esp;吴庸端着茶盘，跟在闻姚身后，几乎不敢抬头。

&esp;&esp;殿，殿下，我们这是不是不大好。这茶

&esp;&esp;闻姚冷着脸，带着不合时宜的笑意：哪里不合适了？

&esp;&esp;说完，他利落地从吴庸手中接过茶盘，推门施施然进殿，将吴庸和他的担忧关在门外。

&esp;&esp;陛下，我做了南穹特有的果茶，想请您尝尝。

&esp;&esp;殿中空无一人，前厅黑黢黢的，清晨阳光熹微，只大概勾勒出殿中轮廓。两支蜡烛在过道中灼灼自燃，烛影与晨光交叠。

&esp;&esp;陛下？

&esp;&esp;闻姚脸上的笑意退散。他将茶盘放在前厅，穿过屏风与纱幔，看到龙床层叠薄纱下的模糊身影。

&esp;&esp;钟阑半撑着身子，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不准进来

&esp;&esp;他的神志不清楚。

&esp;&esp;平日里，闻姚一进升云殿，钟阑就能通过他的脚步声知道他来了。

&esp;&esp;闻姚像是钉在地上。一股没有缘由的焦急与保护欲在刹那间冲散了先前的揣测、憎恶与担忧，捏住了他的呼吸。

&esp;&esp;钟阑垂着头，青丝铺在床上，声音虚弱且强硬：出去！

&esp;&esp;咻

&esp;&esp;一只苍白削瘦的手从纱中探出，擦着他的耳侧，狠狠戳出。闻姚下意识侧身，一把握住手，接着力道将对方摔到被褥间，也跟着滚到了床上。

&esp;&esp;陛下，是我！

&esp;&esp;你？钟阑双眼迷离，虽然仍未认出闻姚，但仿佛确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esp;&esp;身子忽然软了下去，像重病之人似的，仿佛刚才的攻击都是幻觉。

&esp;&esp;闻姚抚上他的额头感受温度：陛下，要请太医吗？

&esp;&esp;钟阑懵懂地轻轻摇头：偏头痛，老毛病了，他们都没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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