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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神魂俱灭，尘归尘土归土，应该也是“回去”吧。

&esp;&esp;迷途鹿跟着她一起出来，似乎是感觉到了情绪，温柔的蹭了蹭她的手。

&esp;&esp;小的那头被她留在了恶灵山，衍生的新衣魅跟她一点都不像，脾气差劲，不留点什么给它它能把山掀了，还镇魂呢，魂镇它还差不多。

&esp;&esp;夏无双嘀咕的想。

&esp;&esp;苏缠看着她，“大概，是什么意思？”

&esp;&esp;夏无双说：“就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

&esp;&esp;苏缠表情微微变了，道：“你要去哪里？”

&esp;&esp;夏无双道：“应当是到我该去的地方去吧。”

&esp;&esp;红袖下的拳头微微攥紧，苏缠听见自己说：“你不能走。”

&esp;&esp;夏无双看着她：“……阿缠。”

&esp;&esp;苏缠看着夏无双的眼。

&esp;&esp;那是一双很黑很黑的眼睛。

&esp;&esp;却不像石头那般黑的那么犀利。那是能看清楚一切，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却又显得很温柔的黑色。

&esp;&esp;她在喊她的名字。

&esp;&esp;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刚刚摆脱了天道的枷锁，连人话都不会说，却最喜欢牵着这个姑娘衣角，赤着脚跟在她的身后。

&esp;&esp;只要在她身边，就怎么样都不会觉得难过。

&esp;&esp;这个黑眼睛的姑娘就折了一把紫苏，笑着对她说，“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可真缠人啊——那么缠人，叫你阿缠好不好？”

&esp;&esp;“……”

&esp;&esp;她就委屈的看着她不说话。

&esp;&esp;她刚下来的时候，心智缺失，做事全凭心情，幼稚无比，却无端害怕会被这姑娘讨厌——她不晓得什么叫缠人不缠人，她只是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esp;&esp;但是现在想来，那时，这姑娘眼里都是笑意。

&esp;&esp;见她委屈了，她就蹲下来，抱着她，轻声说，“缠人就缠人吧，真没办法，我就喜欢缠人的小姑娘呀。”

&esp;&esp;“我都这样说了，你可别哭啦。”

&esp;&esp;“……”

&esp;&esp;而现在……这个人好像要走了。

&esp;&esp;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所以，她终于是要走了吗？

&esp;&esp;苏缠第一次觉得有点慌了，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说：“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要是走了……我还会等下去的……”

&esp;&esp;她说着说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眼眶微微有些红了，“……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就这么让我等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一点都不能保证。”

&esp;&esp;“……我会坏到底的。”

&esp;&esp;“我什么都会做。”

&esp;&esp;“我……”

&esp;&esp;袖角被轻轻扯起来。手上一时温暖。

&esp;&esp;夏无双低首，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esp;&esp;这是风月大陆，信徒对自己所信仰神明的最高礼仪。

&esp;&esp;忠诚的信徒，满心悲伤的神明。

&esp;&esp;一瞬间，心灵相通。

&esp;&esp;苏缠怔住了。

&esp;&esp;夏无双抬起眼睛，朦胧又柔和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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