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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庭院里的某兔子忽然打了几个喷嚏。

&esp;&esp;“目前还没看出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好生喂着，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esp;&esp;清阳不知道姜橙已经在脑海里做完了满汉兔席，本想叮嘱她不要懈怠修炼的，但见她脸色实在不太好，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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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热闹喧腾的避暑秋狝本会持续近两个月，然而刚刚过了处暑，众人就急急忙忙地打道回府了，原因无他——燕皇突然病重了。

&esp;&esp;燕皇已过知天命之年，早年征战沙场落下的伤病，老了逐渐发作出来。太医日日诊脉，汤药开了无数，却始终不见起色。

&esp;&esp;后来太子高楚巍在琅山失踪，一下子就压垮了燕皇的精神。白天强忍悲痛听侍卫们战战兢兢地回报“尚未找到”，晚上和魏皇后躲在寝殿里抱头痛哭、彻夜难眠。他甚至怀疑太子的失踪有另外三个儿子的手笔，越想越是惊怒，身子急转直下，差点卧床不起。

&esp;&esp;万幸的是最后太子找回来了。经历了生死，这个早就能独当一面的儿子变得更成熟更优秀了，燕皇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精神慢慢恢复起来。

&esp;&esp;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他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esp;&esp;这次来琅山，明着是为秋狝，实则是陪魏皇后散心，顺便试探太子的能力。妻子花颜不改，每每带她出宫，都笑得像少女一般开心。太子多谋善断，已经完全能掌控朝局，他着实肖似年轻时的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出色。

&esp;&esp;燕皇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伴妻儿多久，但他此生已经很知足，决定等一回京就宣布退位。自己当个优哉游哉的太上皇，那些麻烦事儿就统统扔给新皇去解决吧！

&esp;&esp;打定了主意，心气儿一松，秋寒趁机入体，他立刻就病倒了。

&esp;&esp;琅山的秋天阴寒湿冷，并不适合养病，何况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药材。燕皇这病来势汹汹，必须回京接受更为精心的治疗。

&esp;&esp;皇帝病倒，皇太子正式出面主持大局。清阳下令所有人整顿行囊，即刻回京。他带着燕皇和部分精锐侍卫先行，三天的路程硬生生赶成了两天。回宫之后，所有太医轮流守在龙榻前，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折腾了一旬日，燕皇的气色才终于好转了一些。

&esp;&esp;魏皇后带着妃嫔们日夜侍疾，暗地里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姜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婆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她和清阳上仙自然是不会出手干涉的，做完凡人子女该做的，剩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

&esp;&esp;不过她私底下问过清阳，燕皇的寿命还有多久？清阳沉吟了许久，最后竟敛眉道：“算不出来。”

&esp;&esp;姜橙讶然。看来身怀真龙之气的天子，真的是天道之子，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随意窥测的。

&esp;&esp;身体渐好之后，燕皇数次召来魏皇后和清阳商议退位之事。清阳严词拒绝，只道父皇春秋鼎盛，大燕在他福泽之下方能四海升平。自己初入朝堂，才蔽识浅，尚不足以担天下之责。

&esp;&esp;姜橙也听到了风声，好奇地问清阳为何不接受。他解释说：真龙之气有延年护体之效，燕皇若是退位为太上皇，周身龙气就会淡却，加速他的衰弱。

&esp;&esp;所以他不接受册立，其实是为这个父亲好。

&esp;&esp;姜橙暗叹，上仙嘴上说着不会出手相助，其实心底还是柔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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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琅山回京之后，姜橙又重启了初一、十五接见太子侧妃的生活。事实上，她和清阳回宫的第二天，四个美人就迫不及待地来拜见了。裴良娣的禁足已经解了，再次见到她，仍是端着一副娇柔楚楚的模样，只是再也不敢在姜橙面前作妖了。

&esp;&esp;陈昭训的规矩更妥帖些，见了姜橙先问候帝后安好，随后便笑道：“奴婢看外院有只雪兔，毛绒绒的甚是可爱，可是娘娘这次从琅山带回来的？”

&esp;&esp;姜橙微笑：“正是殿下在琅山为本宫抓的。只不过本宫玩了几日就厌了，昭训若是喜欢，等会儿便带回去罢。”

&esp;&esp;正好，死兔子不是故意讹上她吗？她倒要看看，把他送了人，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esp;&esp;谁知陈昭训一听，脸都白了：“奴婢惶恐！这是殿下送给娘娘的礼物，奴婢怎敢夺人所爱。只因自幼家中养猫，所以对这些小动物多有好感，奴婢绝无讨要之意。”

&esp;&esp;若是在刚进宫时，她还不至于这么惧怕姜橙。只是之前他们还没从琅山回来，便有风声传回阚京，说太子和太子妃在行宫如何恩爱，贵族大臣们都是亲眼所见的。陈昭训的母亲特意让人递了话进来，叮嘱她安分守己，不要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才能守得住富贵。

&esp;&esp;姜橙自是不知道里头还有这一出，她还纳罕几个小妾怎么都老实起来了。当然裴情除外——裴情还在做霸宠的美梦，对裴家夫人送来的劝告嗤之以鼻，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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