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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群臣整肃而退。
&esp;&esp;一场盛宴,散的这样快。汉宫巍巍仪仗,又将永夜寂寞。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真的是抱歉,承诺的二更都没更…
&esp;&esp;二更算挪到今天,这是梨花满地不开门(15)
&esp;&esp;守值内侍护着皇帝居高而坐,几名执扇宫人仍侍立在侧。建章宫正殿,却只剩了皇帝亲军羽林卫,押解着窦沅与那刘荣。
&esp;&esp;都是皇帝亲信,这番情境,倒是可以知无不言了。
&esp;&esp;皇帝却说:“阿沅,你怎还在这里?”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疲惫,皇帝大袖一挥,好似戏台上帷幕轻缓落下,他闭上眼睛,靠着黄袱垫,乏累到了极点。
&esp;&esp;窦沅道:“妾触怒了陛下,正待陛下发落呢。”
&esp;&esp;“发落?”皇帝缓笑:“阿沅,朕发落你北出匈奴?匈奴——你还是要去的,朕照着戏词唱,你装甚么傻?这不是咱们早就说好的么……”皇帝嗫了嗫,像个孩子似的,又说:“你为朕做好这一桩‘极危险’的事,朕……甚么都答应你。”
&esp;&esp;“妾信陛下,陛下一诺千金……”窦沅道:“阿娇姐姐的事,陛下既已有安排,妾便放心了。”
&esp;&esp;“朕不知你在说甚么。”这回倒轮到皇帝装傻了。
&esp;&esp;窦沅知进退,因说:“妾没说甚么……陈阿娇此刻仍关在长门宫,并且,也许终生都出不来了;陛下今儿见了一美人,勾起往事,因抬举她做‘远瑾’夫人,那是陛下仁德,圣恩浩荡,那唤作‘莺子’的小宫女子,算她有个好造化。妾并不知,这关废后陈氏甚么事,妾当真觉着这两件事并不可作一块儿提,当真是这样觉得!”她孩子似的又重复一遍,那模样有些幼稚又淘气,小翁主也这般可爱。
&esp;&esp;皇帝笑道:“你知道就好!即便你不知道,又碍朕什么事?”
&esp;&esp;“不碍的,不碍的……”她吐了吐舌头,连连摆手。
&esp;&esp;毕竟两位兄长都在这里,此刻朝上无臣工,全是自己人,她说话也不兜风,半点不紧张。这种感觉……自打太皇太后过世,便再也没有过了。
&esp;&esp;想及此,眼睛不由有些湿润,她抬手拭了拭泪。
&esp;&esp;皇帝道:“阿沅,你也退吧,朕有事会宣你……朕这边儿,有些话要与故人说。”目光不经意地绕过窦沅,直剌剌落在刘荣身上。
&esp;&esp;窦沅微微转头,正对上刘荣一双温柔的眼睛,他目中含笑,向窦沅轻点了点头,那份与生俱来的镇定与从容,真叫人放心。
&esp;&esp;窦沅轻谒了谒,已退出好几步。却忽地止住,回头,似有犹豫。
&esp;&esp;皇帝问道:“阿沅可还有事?”
&esp;&esp;“陛下,”她忽然转身,行大谒,整个人几乎是扑压下来,膝盖撞着青琉地面,好生的疼,她也不顾,直抽泣,“阿沅此去,前途茫茫,不知是生是死、不知何时能回长安……妾有一事须禀,事关废后陈氏,妾言语中若有冲撞陛下之处,望陛下念在阿沅年幼,宽恕阿沅!”她磕了个响头:“请陛下宽恕!”
&esp;&esp;“何事?”皇帝坐御座之上,向后轻轻贴了贴身,他细眯着一双眼,似乎有些焦虑。手搁黄帷之下,轻轻地搓了搓,幸无人瞧见他这略略紧张的小动作。
&esp;&esp;“陛下与阿姊生了龃龉,所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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