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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乔挽月没有回答顾延钊的问题，而是向他问：“你知道鲜胡每年都会用两个活人祭祀吗？”

&esp;&esp;顾延钊啊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是有这么回事吧。”

&esp;&esp;乔挽月继续道：“他们说是你要这些鲜胡人献祭给你的。”

&esp;&esp;顾延钊听到这话，当即冷笑了一声，骂道：“放屁！我要他们献祭有个屁用！”

&esp;&esp;乔挽月动了动唇，最后轻叹了一声，顾延钊这个语气，让她立刻想起了那位唐前辈，这俩人骂起人来的架势可真是一模一样。

&esp;&esp;“臭不要脸的东西！”顾延钊骂道，“明明是他们鲜胡自己搞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要往爷爷我的头上推，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啊！真他娘的不要脸！”

&esp;&esp;“所以当年是怎么回事？”乔挽月问他。

&esp;&esp;顾延钊刚要开口，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他草了一声，提起银枪，飞身而起，那个骑着白马在十里坡上飞驰而过的大将军，好像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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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远方无数的黑影组成千军万马，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涌来，顾延钊手中的银枪像是一条长龙腾云而起，眨眼之间，窜入那黑影之中，长龙仰天长吟，黑影手持刀剑，要将长龙斩杀，顾延钊将手中银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无数的黑影涌上前来，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esp;&esp;天地昏暗，日月无光，这些黑影就像是杀不尽的，顾延钊不知疲倦地与这些黑影激战，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直到他举起手中的□□，直指天空，数道长龙凌空而起，向阴沉的天幕上袭去，生生给那天幕撞出了一道口子来，金色阳光倾泻下来，黑影在被金光笼罩的一瞬间，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顾延钊正要松一口气，脚下的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起来，只见从西边的山丘上走来一个庞然大物，像是某些神话中才会存在的异兽，顾延钊骂了一声，却没有丝毫的退怯，他再次迎上前去，与这漆黑而巨大的异兽大战了数百回合。

&esp;&esp;那异兽和顾延钊一样，都受了重伤，顾延钊倒是能个极能忍受痛苦的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像是个什么伤都没受过的健全人一般，出手一招比一招狠厉，最后那异兽轰然倒下，震起一地的烟尘，这一场针对顾延钊的战事到此终于结束。

&esp;&esp;顾延钊坐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虚弱，他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这只是顾延钊生前习惯的一种延续，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呼吸的。

&esp;&esp;他很快就站了起来，嘴中哼唱着轻快的歌，歌词大概是说有三个兄弟上山去打虎，他们一个瞎子，一个聋子，还有一个瘸子，他们忙忙活活地了大半天，最后只打下来两只小白兔。

&esp;&esp;这是数百年前在东洲流行的歌谣，如今早已没有人会唱了。

&esp;&esp;他提起手中的□□，扛在肩膀上，优哉游哉地向乔挽月等人走过来，好像刚才他并不是与那些黑影和异兽大战了一场，只是去打了一只小白兔。

&esp;&esp;他唱完歌对着身后吐了一口，他早已不是人了，如今能够吐出来的只是一口浊气罢了，他走到乔挽月等人的面前，停下身，斜靠在一边的石头上面，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他向乔挽月问道：“你们就是为了那些鲜胡人祭祀的事情来的吗？”

&esp;&esp;乔挽月道：“倒也不全是。”

&esp;&esp;顾延钊哦了一声，继续向乔挽月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esp;&esp;“有人托我们来找你。”乔挽月回答说。

&esp;&esp;“找我？”顾延钊笑了一声，问道，“现在人间都过了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想要找我吗？”

&esp;&esp;即便他早早地就死去了，死后又被困在鲜胡，再不能去看一眼他的故国，却也知道那些史书上会如何评价他的功过。

&esp;&esp;无非就是骂他是个软骨头的小人，反正又不是当着他面骂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esp;&esp;大丈夫活于世，能无愧于心就足够了。顾延钊不知想到什么，样子看起来突然有些局促，不过这种表情并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所以很快就一丝也看不到了。

&esp;&esp;“是谁啊？”他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向乔挽月问道，“是不是哪个小姑娘看上我？等了我好多年，等不下去了，让你们过来找我，想再见我一面？”

&esp;&esp;乔挽月：“……”

&esp;&esp;她对顾延钊说：“是东洲皇宫中的一株铁树。”

&esp;&esp;顾延钊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乔挽月，向她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esp;&esp;乔挽月道：“当然不是。”

&esp;&esp;“铁树？铁树？哎呀！”顾延钊叹了一声，想不到一棵铁树找自己会有什么事？难不成是他年幼时曾在那棵铁树根下撒了尿，才被记挂了这么多年？都几百年的岁月过去了，还会寻人来找自己。

&esp;&esp;可那是皇宫里的铁树啊，就算他小时候再不要脸，应当也不好在皇宫里干出这种事。

&esp;&esp;干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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