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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第1页）

&esp;&esp;后颈又开始隐隐作痛，上次被临时标记时那种微妙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庄宴在心里大概算了算，alpha的易感期，肯定还没完全结束。

&esp;&esp;他忧愁地许愿，希望陈厄暂时别再来找自己。至少作业交上去之前千万别来。

&esp;&esp;现在只剩两天了。

&esp;&esp;补作业比什么都重要。

&esp;&esp;家

&esp;&esp;要改装的房子跟庄宴想象的一样破旧，从外观来看，仿佛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应该是当初联邦统一分配的福利房。

&esp;&esp;他站在长走廊上，按响门铃。

&esp;&esp;屋子里传出声音：来了来了。

&esp;&esp;啪嗒啪嗒踩着拖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中年女人探头问：谁啊？

&esp;&esp;庄宴眉眼弯弯地笑了笑：你好。

&esp;&esp;午后阳光里，干净清朗的少年解释自己冒昧拜访的原因。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叹了口气，就把庄宴放进来。

&esp;&esp;你随意看吧，她倦怠地说，我妈现在认知功能下降，没法跟人交流，见谅。

&esp;&esp;于是庄宴换好鞋，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esp;&esp;如同在光脑模型中所看到的，这是一间逼仄狭小的屋子。昏暗的光从透过纱窗映下来，照出屋子里浅金色的浮尘。

&esp;&esp;老人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是在打瞌睡。

&esp;&esp;庄宴注意到，她正对面的地方，放着一架非常老旧的相框。

&esp;&esp;星际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复古的方式放相片。注意到庄宴的眼神，女人说：这是我爸妈当初的结婚照。

&esp;&esp;照片上，盛装的年轻男女笑得灿烂。

&esp;&esp;庄宴很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屋主姓孙，今年一百零六岁。她的女儿带着庄宴在屋里逛了一圈，一边看，一边抱怨。

&esp;&esp;这房子也是当年的婚房，太旧了，现在简直没法用。瞧瞧，这些地方，人可以勉强走过去，但地砖都坏了，管家机器人很容易被卡住。

&esp;&esp;我爸去世二十来年，我又在别的星球工作，买了房子。一直让我妈搬过来，我好照顾。她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连话都没法好好说了，还是不愿意搬。

&esp;&esp;请人也不放心，这屋子连智能监控都没有。这段时间她身体不舒服，我就得天天两头跑。

&esp;&esp;庄宴是个安静地倾听者，在孙女士说累了的时候，就适时地点点头。

&esp;&esp;交流到最后，孙女士问：所以你们的设计，做得怎么样了？

&esp;&esp;我们打算改造房子的结构，重新设计家具，让管家机器人和监控系统都能顺利安装运作。

&esp;&esp;庄宴用光脑投射出模型，很耐心地讲解自己跟秦和瑜的构思。孙女士面带倦色，她一边看一边点头。

&esp;&esp;孙婆婆坐在躺椅上，皱纹密布的双手放在小腹上。她像一颗安静的枯树。

&esp;&esp;庄宴顿了顿，又开口道：还有

&esp;&esp;嗯？

&esp;&esp;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他说，我觉得，婆婆不愿意跟您搬走，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间房子对她而言，有特殊意义。

&esp;&esp;孙女士抬眼说：是有特殊的意义。

&esp;&esp;她望着窗前沉默到母亲和窗台上沉默的相框，眼圈微红。

&esp;&esp;但我爸也过世很多年了，所有人都得往前走，就她一个留在原处。我是真的照顾不过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esp;&esp;离开之后，因为时间还早，庄宴回了一趟自己的家。

&esp;&esp;家里有定期打扫的痕迹，地板桌面都是干净的。但房间里空空荡荡，没半点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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