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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龙猫,小黑蛇,梦里春天到来了。
&esp;&esp;工作人员灵机一动,录下方眠的声音,循环播放。黑蟒果然安静了不少,用尾巴缠住扩音器,吊在那儿一动不动。
&esp;&esp;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扩音器太高了,方眠怕穆静南摔下来。方眠离开实验室,问儿童教学区的老师借了小孩儿手工课上用的羊毛毡。他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按照自己的模样,做了个等身高的大龙猫出来,还把自己的龙猫毛剪下许多,塞在大龙猫的肚子里。这样一来,大龙猫不仅和他样貌上一样,气味也和他的气味接近。
&esp;&esp;他把大龙猫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大龙猫放进了观察室。黑蟒醒来,发现了屋子里多出来的大龙猫。他游过去,尾巴一圈一圈,缠住了大龙猫,像以前蹭方眠一样,用下巴蹭了蹭大龙猫的脑袋瓜。黑蟒终于不再焦躁,圈着大龙猫睡觉,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它都要带着大龙猫。没事干的时候,它还会垂下蛇头,一下一下地给大龙猫梳理毛发。
&esp;&esp;它听话了,工作人员松了口气。
&esp;&esp;几个月后,
&esp;&esp;安心开始研制新药,原本新药要经过几轮临床试验才能投入使用,但穆静南器官退化的速度太快,几轮临床试验之后再用药可能就来不及了。安心评估了一下穆静南的数据,决定赌一把,让穆静南成为
&esp;&esp;总有人停留,总有人离去。岁月匆匆,一去不返。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终将远去。阿月向他和穆静南挥手,方眠坐在直升机上,眼见天台上的阿月越来越远,连同天国一起变成一个小小的点,隐匿在无限雪白中。幸好,无论时间怎么流淌,过路人怎么匆匆而过,穆静南依然在他身边。
&esp;&esp;直升机把他们送到最北端的城市,上一次从南到北,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这一次从北到南,他带着穆静南包了架飞机,几个小时,嗖的一下便到了。风尘仆仆回到家,路清宁正在门口喂流浪狗。赶路一年,天国待了一年,整整两年,他哥好像没什么大变化。围着围裙,蹲在地上把一碗排骨递给一只白色狼狗,阳光照在他宁静的侧脸上,镀了金一般,勾勒出温煦的轮廓。
&esp;&esp;那狼狗吃得很欢,尾巴摇成了风车。路清宁抬头看到方眠,手里拿的水壶一下掉落在地。方眠走过去和他拥抱,过去两年间的困苦和艰辛在此刻涌上心头,百感交集,一切都难以言说。路清宁把方眠迎进门,大黑蟒好像很警惕那只流浪狗,一蛇一狗在门口对峙。方眠返身把穆静南拖进来,关上门,隔绝它们,它们才罢休。
&esp;&esp;家里还是老样子,家具摆设样样没变,路清宁张罗着做饭,方眠上二楼看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台上蒙了防尘布,他的机械零件都被路清宁收到了箱子里。拉开窗帘看对面,以前穆静南住的房子里藤蔓丛生,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打理了。
&esp;&esp;工作室角落摆了很多机械龙猫,蜘蛛侠、超人……都是路清宁从隔壁弄过来的。机械龙猫被擦得锃亮,跟新的一样。大蟒蛇盘在这些龙猫上,粗壮的大尾巴头一次显得有些太短了,这么多龙猫,它圈不过来。
&esp;&esp;时间总是安静地流逝,无声地离开,有时候恍然回首,竟然看不出变化。
&esp;&esp;路清宁做好饭,上楼喊他们吃饭。只见蟒蛇用尾巴圈着龙猫,一块儿睡得正香,路清宁笑了笑,为他们掩上门,悄悄下了楼。
&esp;&esp;日子步入正轨,路清宁上班,方眠在家工作,同时照顾大蟒蛇。虽然坐拥七百亿存款,可是方眠闲不下来,总觉得天天躺着,骨头会生锈。
&esp;&esp;听说早在一年前,南北就结了盟,方眠还在网上看见穆雪期和苏锈握手的视频。可不知怎的,方眠当初明明把新月小镇的地址告诉了苏锈,结果到现在还没见到苏锈来负荆请罪的人影。家门口倒总是时不时地来一条流浪狗,正是刚回家时方眠看见的那条白色大狼狗。方眠让路清宁收养它,路清宁说不是他不收养,而是每回让它进屋,它没过几天就消失,过个把月又跑回来讨饭吃。
&esp;&esp;方眠总觉得苏锈肯定来过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用苏锈给的通讯器发讯息问他。
&esp;&esp;门外正吃着饭的大白狼狗身上响起滴滴声,那狼狗身形一僵,扭头跑了。路清宁正浇着花,抬头看它又跑了,摇头无奈地说:“养不熟啊。”
&esp;&esp;方眠:“……”
&esp;&esp;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esp;&esp;果然,过了几分钟,苏锈回消息了。
&esp;&esp;苏锈:【忙着呢,少烦我。】
&esp;&esp;方眠:【。。。。。】
&esp;&esp;也不知道苏锈把通讯器藏在哪儿,假扮狼狗来蒙他哥还能带着通讯器?
&esp;&esp;方眠给穆静南在二楼工作室搭了个窝,里面还放了龙猫玩偶,但是这条大蛇从来不在里面睡,总是在方眠睡熟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游进方眠的被窝。方眠被它冰冷的身躯冻得一激灵,最后无可奈何,抱着它一块儿睡。夏天倒是挺有好处,有一次空调坏了,方眠热得不得了,便趴在穆静南身上办公。它鳞甲冰凉,自带降温效果,比冰块还好使。
&esp;&esp;服用“神奇龙猫”药片,穆静南的确不再退化。不用方眠叮嘱,它也不会再随意攻击人,似乎还能认出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有时候方眠说话,它竟也能理解了,它会用蛇尾帮方眠拿扳手、拿锤子,还会在方眠连续工作太久的时候用蛇头戳他的后腰,提醒他休息。如果方眠不肯,它会直接卷走方眠,把方眠扔上床。
&esp;&esp;安心说穆静南至少能恢复到五岁小孩的智力水平,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穆静南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esp;&esp;是一切都要重新学么?方眠试图教它认字说话,指着文字卡片一个字一个字教它:“来,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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