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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他抬头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水田之中，十几个正在劳作的农夫们正在齐声高歌。

&esp;&esp;“我有子弟，子产劳之。我有田畴，子产夺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

&esp;&esp;“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子产大夫在郑国的口碑竟是这般不堪？”

&esp;&esp;从对祭乐的遐想中被唤回神来的孙武，听到这一阵歌谣亦是不禁皱眉思索道。

&esp;&esp;这歌谣的歌词浅显易懂，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些庶民野人对子产的不满。

&esp;&esp;而这显然与孙武从李然这边得到的，有关子产的描述可谓是大相径庭。于是，颇不经意的言道：

&esp;&esp;“依我看，这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吧！”

&esp;&esp;李然嘴角微翘，掀起一抹弧度。

&esp;&esp;孙武更加困惑不解。

&esp;&esp;李然却也不搭话，径直是入了田间，假意是问农户们讨一碗水喝。

&esp;&esp;农户们看到李然与随行人的打扮，虽说是染得一身风尘，却也掩不住这一身行头的贵气。

&esp;&esp;“好好好，贵人还请少待。”

&esp;&esp;过不多久，农户们便端来了几碗水与他们。

&esp;&esp;李然一边喝着，一边便是问道：

&esp;&esp;“老伯，不知此间田亩是属何人？”

&esp;&esp;“哦，我们这啊，都是丰氏所属。”

&esp;&esp;“哦？丰氏？……莫不是现如今的郑国六卿之一的公孙段？”

&esp;&esp;“正是，正是。”

&esp;&esp;公孙段，丰氏，名段，字伯石。与子产同属“公孙”一辈，都是郑穆公的孙子，目前乃是郑国的六卿之一。

&esp;&esp;“对了，老伯，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郑国眼下如何。但听方才老伯似乎对子产大夫颇有不满。不知是何道理呀？”

&esp;&esp;“嗐，不瞒贵客说，据我们家主人说啊。这子产啊。前些日子要我们去开垦荒地！但那荒地哪有这般好开垦的？更何况，眼下我们这公家的田地都来不及种，哪有闲工夫去开什么荒地啊？这不是胡来吗？”

&esp;&esp;“哎，真是官家动动嘴，最后苦了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啊！”

&esp;&esp;李然一听，心中便有了底。虽说他眼下还并不清楚公孙段的为人。但是眼下子产改革所受的阻力，已是一目了然了。

&esp;&esp;随即，待是与农户们又随意唠了几句后，便是辞别了他们，继续上路了。

&esp;&esp;一路上，孙武倒是又好奇起来。见李然得有闲暇，便不禁问道：

&esp;&esp;“先生自农间出来后便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esp;&esp;李然微微一笑，随后言道：

&esp;&esp;“长卿可知这些田地，可都是郑国贵胄所有的，而这些庶人不过是他们的佃户罢了。”

&esp;&esp;这一点，孙武自然是知道的。

&esp;&esp;而今诸侯分封贵族，土地皆归贵族所有，慢慢的，庶民也就都成了贵族的佃户。

&esp;&esp;“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esp;&esp;孙武继续问道。

&esp;&esp;李然闻声淡淡一笑，指着这方圆数里的田地道：

&esp;&esp;“你看这些田地，紧傍山林，弯曲绵延，毫无规则可言，田地里也没有农夫耕作，想来就是新开垦出来而尚未来得及上肥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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