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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过了十几秒，陆续有人从会议室里出来，头都很低，避开元黛办公室的方向，会议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头，元黛也不去看走开的人——张秘自会帮她记住的，她人不好直接过去也就是不想和这么多同事翻脸。

&esp;&esp;陈律的身形，似乎已在会议室中凝固，元黛也不理他，一样调整成免提，开始在oa上处理邮件。过了很久，陈律问，“那……我现在过来和你谈破产的事？”

&esp;&esp;他语气很亲切，好像刚才的逼宫完全只是一个玩笑——成功的律师是这么灵活变通的。

&esp;&esp;元黛吐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办公室和秘书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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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那边怎么样？”

&esp;&esp;下午茶时间，她拨空慰问一下战友，也汇报一下自己的战果，“……张秘和张管家都没事，算是阶段性胜利吧。”

&esp;&esp;“那张司机呢？”

&esp;&esp;“估计是保不住了，”元黛沉默了一下，忍痛承认，“总是要做点牺牲的。”

&esp;&esp;简佩在电话那头笑了几声，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但没有主动汇报自己这边的近况，元黛问，“你呢？”

&esp;&esp;“可能比你惨一点吧，”简佩说，“但也还好，获得了内心的安宁。”

&esp;&esp;如果只有内心安宁的话，那就真是很惨了，元黛有些着急，她讲，“你抓住主要矛盾啊，天成也得有人擦屁股，你——”

&esp;&esp;“那肯定，炒是炒不了我的，就是天宇那边也受到影响，公司卖不出去，家里也有点意见。”

&esp;&esp;简佩受的影响自然更大，她明显很疲倦，元黛听出来了便不再多问，总归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简佩有能力为自己收拾残局。

&esp;&esp;“等阿荭回国再约饭吧，”她讲了几句，“最近应该是没时间了。”

&esp;&esp;“嗯，对，忙得恨不能睡在公司——对了，要记住，欠我个人情啊。”简佩说，“今晚李铮本来应该直接进公司开会的，我做主放他一晚上假，你得感谢我！”

&esp;&esp;“行行行感谢你感谢你，”元黛没好气，“今晚要没买上套，十个月后我女儿一定认你做干妈。”

&esp;&esp;把简佩逗得大笑，她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沉吟许久，长长吐出一口气——局面当然是很艰难的，但还好，比想过最差的情况要好很多，忙到今年结束，如果能签到几个新公司，当然比不了格兰德的业务量，但节衣缩食也可以活得下去……就是又要拟一份裁员名单了。

&esp;&esp;为公义献身的事，元黛一辈子最多也只会做一次，她确实也觉得把手下这些没日没夜的小律师裁掉很残忍，但并不意味着拟名单的速度会因此拖慢一秒，一边捋名单一边做标注，犹豫一下把曲琮列入待定名单——她可能会自己辞职，不过如果是被裁员，还能从律所薅最后一笔羊毛。

&esp;&esp;该找时间和曲琮吃个饭了。

&esp;&esp;她心不在焉地想着，翻过手腕看了看时间，如果加把劲的话，可能可以六点半下班……

&esp;&esp;“元律。”

&esp;&esp;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元黛随手接起，“请说。”

&esp;&esp;她手下一个小律师（元黛一时记不起名字）慌里慌张地在电话那头讲，“我刚去润信开会，那边的法务经理告诉我——啊，我、我是成少春——那个，您听说了没有？”

&esp;&esp;他前言不搭后语，错乱地爆出另一个坏消息，“——润信做完今年就不打算再和我们合作了！”

&esp;&esp;“他们要去天成了！”

&esp;&esp;坦诚

&esp;&esp;“那我先走了噢。”

&esp;&esp;下班回家，最让人欣慰的莫过于有一桌好菜等着，元黛好久没回来，张阿姨今天使出浑身解数，往常元黛到家她早走了，今天进门还赶上她往桌上端菜，泡椒牛蛙、太湖三白、东北熏干豆腐卷……全是男女主人爱吃的私房菜，还做了个6寸小蛋糕——元黛不喜欢浪费，六寸蛋糕两个人分着吃，就算有剩余也还能接受。

&esp;&esp;“我没叫你做蛋糕呀。”元黛有些埋怨。

&esp;&esp;张阿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当回事，压低声音笑眯眯地，“蜡烛在餐边柜抽屉最上面——我把睡衣也烫好了，都挂在衣帽间最外面那个格子里。那我明早十点再来。”

&esp;&esp;她这样殷勤，元黛倒不好意思和她发脾气了，张阿姨侥幸脱身，大概还以为自己讨了老板的欢心，喜滋滋地回家去了。元黛坐在那里，越想气越不顺，还没到砸掉蛋糕的地步，但想想还是站起身，把那碗三白狮子头吃力地端到厨房里去——张阿姨要做气氛，用一个瓷碗，又大又沉，盛得满满的，元黛差一点洒到地上，她小心翼翼，手背还是溅了不少汤汁，烫得差点叫出来。

&esp;&esp;这个插曲更影响心情，元黛在厨房冲凉水的时候，门口一响，李铮回来了。

&esp;&esp;“人呢？”

&esp;&esp;他好像压根不知道润信的事似的，理直气壮地在门口喊人，循声走到厨房，“你怎么了，手洗这么久——啊，张姐的太湖三白狮子头！”

&esp;&esp;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又把碗端回去了，元黛气结的表情压根就没看到。李铮转身打开抽屉，取了蜡烛出来，又问元黛，“是先唱歌还是先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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